第183章 自以為是（第3頁）

迷霧之中自我變得難以尋找，呼出的空氣也說不明白是誰在說謊，只能繼續(xù)邁開腿去尋找暫時的容身之處乞求著討厭的雨水消失掉。

我是誰？

我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過往究竟是什么？

我像是名偵探最喜歡的那種謎團，一層層撥開的洋蔥讓人燃起求勝欲最后拆開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而大感失望。

記憶里出現(xiàn)了一個看不清楚輪廓的女人，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而眼淚奪眶而出落在我的臉上，像是絕望的雨水流入嘴里有種咸咸的味道。

她海藻一般的頭發(fā)散落在我的臉上，遮擋著我的視線。

比窗外的天空更加陰暗又灰蒙蒙的眼睛像是嘆著氣，我記憶的湖泊仿佛枯竭了只能聽見她嘶啞喉嚨發(fā)出的哀鳴以及逐漸收緊包裹我襁褓的力道。

“如果沒有生下你就好了。”

下一秒雨水停止了，那是一個艷陽天但空氣依舊渾濁。

我?guī)缀醮贿^氣來，屬于她的記憶變得卡殼，像是故障的電視機反復雪花屏故意不想要我繼續(xù)看下去。

【我在保護你啊。】

誰在說著話，可是那聲音分明是我自己的聲音。

電視機播放卡頓，一幀一幀最后倒退會最初的模樣，無數(shù)的鎖鏈將其束縛起來咻的一聲將它整個人都拉了回去，隱秘于黑暗之中不見光亮。

我站起身，無法追逐那已經(jīng)消失的痕跡。

從心底里開始蔓延的冰涼與麻木讓我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識聽從自己耳邊響起的新的聲音去奔跑。

泥水濺起在我的腳踝、我的小腿，我抬起手臂將礙眼的雨水抹去，呼吸變得沉重像是掙脫束縛。

沾上水的頭發(fā)像是海綿，整個人都鍍上一層灰蒙蒙的色彩。

我的世界變得黯淡無光，充滿著一個接著一個的謎團。

“噓。”

不知道多久，雨水停下了。

我蹲坐在樹洞里面，雙手抱膝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小草生長著變成藤蔓，花朵也綻放開來吸引著一只藍色的蝴蝶飛舞在我的周圍。

滴答聲音，雨水落在樹梢枝葉上，露水落到地上的螞蟻身上將它們溺死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