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少頃,陳窈問:“我該怎么做?”
“能站走過來,不能,”江歸一歪頭,語氣充滿期待,“那你就爬過來吧。”
陳窈當即用肘撐地,咬牙支起身體。
江歸一懶腔慢調地說:“還不如爬。”
要她像條蟲蠕動不如去死。陳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站起來,眼前發黑,原地等了數秒,慢慢靠向他。她身體素質差,體力嚴重透支,站他面前已氣喘吁吁。
南楚以搏擊格斗聞名,更何況江家,人人追求強健體魄,江之賢這代,女人同樣得學防身術,就連榆寧后廚的阿姨都有幾兩腱子肉和一招半式的格斗技巧,殺起豬那是手起刀落絕不含糊。
這廢物磕到頭昏了就算了,幾步路累成這樣,臉和身上也臟兮兮,像在泥坑里滾了幾遭的狗。
江歸一很嫌棄,但麻醉劑停留體內,保持清醒已是最大限度。他習慣俯視人,踢開腳邊的小石子,說:“蹲下。”
陳窈照做,男人身形修長,她蹲下竟比他半坐還要矮一大截,并且他體格精悍異于常人,在他面前她像只貓科動物。
巨大差異意味無法反抗,陳窈不喜歡,而且他的右手,青筋暴起,未擦干的血跡看起來有些駭人。
迫于形勢,她腳尖往前挪半寸,抬起綁住的雙手伸了過去。
江歸一挑了下眉,也不廢話,攤開手掌,血肉模糊的掌心躺著枚護指,金屬棱面全是血。
早聽聞這瘋子心狠手辣,對自己也足夠狠。
他捏住護指,用尖銳棱面打磨她腕部的銬扎帶。
距離太近了。
江歸一身上的焚香味和血腥味縈繞不散,他的體溫非常高,兩人間的空氣都被加熱了。戲服本就繁贅,陳窈額頭背后出了層細密的汗。
他手背浮在兇獸獠牙處的筋絡隨摩擦而涌動,粗糲的指尖時不時蹭到她的腕。
速度越來越快,力道逐漸加大,血液從他掌心往下流,流到她的掌心,與分泌的汗液交融,再往下淌,濕潤了干燥的銬扎帶。
江歸一停住。
如果完全浸濕,纖維密度變大,摩擦力變小,更加牢固難以磨斷。
他腳尖往前,膝蓋頂了下陳窈的肘,傲慢地命令:“放上來。”
陳窈二話不說把腕擱到江歸一的膝蓋骨,男人西褲包裹的腿屈著,薄布料下肌肉緊繃,呼之欲出的雄性氣息。
刀呢?怎么帶那么長的棍?
意識到什么,視線堪堪打住,她偏過發燥的臉,雙手抻至最大。
“看來你很怕死。”
江歸一往前傾了點。他身上的香和血腥味攪太濃郁了,陳窈屏住呼吸,“是人都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