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鑿無疑地說。
車內沉寂,呼吸聲與車外細雨飄搖動響無形對峙。
數秒后,神秘人輕笑,“這些你不必擔心,一切未到時機?!?/p>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p>
我們?
陳窈用手揉搓得傘柄溜溜轉,電鍍膜玻璃漏進來的光在她臉上也跟著轉。
“我很好奇,你大費周章救我出獄,和江家有血海深仇?還是想奪權?”
神秘人回避了正面回答,“和江家有仇的人太多,多一個少一個無關緊要,再者那種把人分兩類的地方不值得追求?!?/p>
“哪兩類?”
“一類所謂的上等,發號施令、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另外一類充當車前卒、替罪羔羊、生育工具、對上等人俯首帖耳的奴仆?!?/p>
聽起來有點意思。
她繼續套話,“那你是哪類?”
神秘人語氣不虞,“小姑娘,看來獄中生活還沒教會你生存法則。”
陳窈不在意地笑,“人嘛,趨利避害是本能,有時還需要舉起發抖的手鋌而走險?!?/p>
“那你答應了?”
她只是笑,不回應。
“我會將你送出國研修,兩年時間,于你而言做任何事都綽綽有余?!鄙衩厝俗哉f自話,拋出誘人條件,“并且事成,你將獲得全方位的自由。”
自由?
有限的東西,只有本身自由的人才憧憬。
陳窈揉了揉隱隱發疼的眼角,擦開玻璃的霧,散漫的視線聚焦了。
看守所前保鏢分至兩列站邁巴赫前,人手一把黑傘撐在中間通道上方截斷雨水。
雙胞胎兄弟緊跟其后,一人雙手托金盆,一人手持柚子葉和柳條扎成的掃帚。
過了幾秒,鐵門大開,穿制服的兩位男人點頭哈腰,隨后一道頎長身影出現。
是位年輕男人。
極高,比所有人都高,骨架比例如天人所塑,線條流暢得沒有一處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