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輕聲說:“這是舅媽自己選的路,我相信,她在選這條路之前,一定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岳成硯的眼里有淚流出來:“我知道,現(xiàn)在想想,我之前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景燕歸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有人生來懂事。”
岳成硯扭頭看著她說:“表妹,我覺得你沒有安慰人的天份啊!”
景燕歸嘆氣 :“因為我覺得安慰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虛了,有這精力跟你說那些大道理,還不如去想想,要怎么給舅媽擬方子,早點把她的病治好。”
岳成硯:“……你說得好能道理!”
景燕歸拿了一張紙巾遞給他:“舅媽這病還能治,不會有大事,你也不用再哭了。”
“一個大男人,在夜里這樣哭,丟不丟人?”
岳成硯:“……”
他覺得景燕歸不但不會安慰人,還很會氣人!
只是他看到她這副淡定而又冷靜的樣子,他的心情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今夜星光燦爛,海邊蕩起微風,很是怡人。
景燕歸單手托著腮,眸光幽深:“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盼著這個世上無病無災。”
其實花向晚得了乳腺癌這事,對她的觸動很大。
這病她前世得過,知道這病在排除遺傳這事外,其他得病的途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中間經歷的那些苦楚和折磨,都是非人的。
她不自覺地就想起前世的那些經歷,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前世的事情了,現(xiàn)在想起來,心里已經沒有之前的憤怒了。
只是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如此,她對于劉春花母女,也依舊恨之入骨。
岳成硯看到她這副樣子便問她:“你有心事?”
景燕歸看著蕩起星光的海面,低低地說:“也算不上是心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些感觸。”
“想到什么事?”岳成硯問。
景燕歸輕吐了一口氣:“我在想景曉月的事,她現(xiàn)在懷孕了,在這種前提下,何世昌應該會對她百般寵愛。”
“我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動她,她還有一段好日子過。”
她很討厭景曉月,但是她再討厭景曉月,也不會對孕婦下手,這是做為醫(yī)生的基本職業(yè)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