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連韓璽也不管了。
方梨剛跑開沒多久,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便從大門口直直走來。
看著遠處走來那兩道身影,韓璽淺淺地瞇了瞇眼。
已是深秋。
雖然海城要比京城暖和不少,但天氣終歸是涼了下來。
昨天下過雨,徐清讓今天穿的是緞面中山服,外面還搭著一件寶花馬甲。
就連韓璽都在t恤外面套了一件夾克。
走來的那兩人竟像是還在過夏,男人身材高大,一條休閑褲,一件米色的polo衫,手里撐著一把白色的遮陽傘。
三下的女人穿著一條水青藍的疊紗闊腿褲,上身是一件顏色稍淺的中式短衫。
斜襟,高領,盤扣。
短衫的袖子只到手肘,露出的腕間一邊帶著一塊寶達翡麗的鉆石手表,一邊帶著一只玻璃種的翡翠鐲子。
肩上搭著一條云錦的織染披肩,頭發規矩地盤在腦后,耳邊垂著幾縷卷曲的發絲,襯得整個人猶如江南水鄉出來的千金小姐。
雖然距離隔得很遠,但莫名讓人有股空氣都變得清醒沁涼的感覺。
細細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咯噔咯噔,像是某種倒計時,韓璽突然發現,不只是方梨奇怪,就連旁邊的老爺子都好似坐的直了幾分。
“父親,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方云今年四十九歲,比徐庭風要小十一歲。
真正近距離看到方梨母親的那一刻,韓璽才知道為什么方梨和老爺子都有點不對勁。
方云一開口,周圍的環境似乎都跟著發生了變化,聲音輕軟柔和,滑膩得猶如上等的綢緞。
只是聽著,就好像讓人置身在泉水叮咚亭臺婉轉的古樸大院里。
“還行,只要你們時常回來看看我,就更好。”
方云微微躬身:“是兒媳的不是,父親放心,我已與庭風商議過了,會漸漸將舞團的重心放于國內,日后定當時常侍奉父親。”
徐清讓有些意外地看向一旁撐著傘,半晌不說話目光只盯著韓璽的徐庭風。
“小云說的是真的?”
徐庭風這才收回視線,勾唇點頭都:“是真的,爸,以后我們可就賴在您身邊日日麻煩您了!”
“哼,一個個的,真是老了還不讓我清靜兩天!”
徐清讓話說得不情不愿,但嘴角那抹壓不住的弧度卻沒逃過在場幾個人的眼。
“好了,既然回來了,那就辦正事吧。”
幾道目光輕輕一轉,全都投向一旁的韓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