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他還是太高看他們了。
韓璽坐在桌前默不作聲看著韓銘張羅著,隨后服務員進來上菜。
一道道菜,很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并不是臨時通知。
等菜上完,韓銘擺手讓服務員退出去,隨后和對面的盛景輝交換了下視線,兩人共同看向韓璽。
“修瑾,不管怎么說你今天能來說明還是在乎咱們韓盛兩家的關系的。”韓銘道。
韓璽沒什么表情,聲音比窗外的夜色還冷,“韓董似乎忘了,是你頂著爺爺的名義,打了一下午電話催我過來的。”
"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頂著你爺爺的名義!"
韓銘的聲音穿過餐桌,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就是你爺爺發的話,想當年要不是你盛叔,哪里還有咱們韓氏。"
韓璽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茶杯:"所以呢?"
"注意你的態度!"韓銘加重了語氣,"從小我和你爺爺就教你滴水恩涌泉報,你在國外這么多年難道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忘了?再說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
韓璽突然冷笑一聲,"您是指您和盛家聯手騙我,讓盛千蕊接近我偷偷拍下那些讓人誤會的照片的事?還是指您為了奪回韓氏的控制權不惜舍棄韓氏利益坑騙自己兒子的事?"
韓銘臉色難看地沉默了幾秒,語氣有些干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韓璽松開桌上的茶杯,掀眸靠近座椅內,”太湖灣的項目是韓氏近三年來最大的一個項目,事關韓璽能不能成功轉型,一開始你拿當年的那份恩情向我給盛家討合作機會,我給了,現在你又想要用這份恩情逼我對你們欺負我妻子的事不了了之?"
“韓董,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承恩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當年那點恩情這些年我早就還夠了!”
"韓璽!"韓銘的聲音突然拔高,"做人不能忘本!血脈難斷人情難還,有些事情"
"所以你想要怎么樣,讓我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韓璽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這種平靜比憤怒更可怕,"你別忘了,你早就不是韓氏的董事長,韓氏如今是我說了算,惹了我或許說兩句好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徐方梨。"
“她是我的底線,也是你們誰都不能碰的紅線!”
"夠了!"
韓銘站起身,聲音有些發顫,"徐方梨,那個女人就那么好?千蕊和你知根知底,你盛叔從小更是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看待,你就這么為了她連一點舊情都不顧?!"
“是。”
滿桌的精致菜肴,卻沒人動筷。
韓銘臉色鐵青,一時間無言。
盛景輝和盛千蕊也是,一個握著茶杯滿臉不安,一個自始至終垂著眸子,看不清神色。
除了那雙擱在腿上緊緊絞著的手,再沒有一點反應。
韓璽盯著面前的骨瓷碗,上面金線勾勒的蓮花圖案價值不菲,就像這個包廂里的一切——昂貴而虛偽。
他看了眼腕間的時間,剛打算起身離開,盛景輝許是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