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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謹對元清有些另眼相看了。
分明是投機攀爬、借勢升官之舉,到他嘴里卻巧妙地變成了拋頭顱、灑熱血的義舉。
這樣看,元清確實有幾分混跡官場的天賦,倒是“明珠蒙塵”,被埋沒日久了。
崔謹心中暗自吐槽,我爹是中書令、是吏部尚書沒錯,可吏部不是我家開的,朝廷更不是我爹一言堂,還點名道姓要去吏部
令尊身為至尊,一朝天子,尚不能隨心所欲封官賞爵,偷偷摸摸封賞幾個親信,還要被人嘲笑為“斜封官”,何況我父?
朝廷用人大事,豈是我一句話就能左右的兒戲?
她定了定心神,對元清說:“妾身一閨閣女子,不懂國家大事。”
“不過,想必朝廷用人,自有法度。沈使君既蒙冤受貶,那他自可憑借這些年在洪州的政績有所升遷,殿下何不送一份他的履歷給家父,爹爹看了自有定奪,殿下也不算辜負朋友之托。”
崔謹開口先自謙,而后搬出朝廷規章法度,再提到升遷與否,全看沈鏡之父自己在洪州任上的政績如何,將主動權徹底轉移給爹爹,且不落人話柄。
就算此事最后行不通,那也是沈鏡的父親自身政績不足。
至于爹爹,先前就因取官用人的事掀起軒然大波,在朝堂上備受阻撓和責難,崔謹多少知曉一二,此時又怎么會再給他惹事呢?
元清當然有私心,沈鏡是他的伴讀,若成功使沈鏡的父親入吏部為官,這對父子多少會念他的情。
而吏部有人,且是可以聽他號令的,可以助他快些織起勢力羅網。
崔謹言辭妥當,幾乎可以說滴水不漏,元清尋不出可指摘的地方,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貌似在她心底,她和父親才永遠最親密,她永遠第一時間站在父親那邊,他這個丈夫倒好似外人。
“嗯,言之有理。”元清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叮囑崔謹幾句注意保養之類的話,便要離去。
“殿下。”崔謹叫住他,“將宛童要到我身邊,是不是強人所難了?您若有意,妾身可以歸還她,也可以幫忙做主,將她納作殿下側室。”
竹林中和元清對話的那人崔謹雖沒看清是誰,卻不難猜出,就是宛童。
“側室?”元清回身皺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她之間沒你想的那種。”
“抱歉,是妾身失言。”
某人暗中使壞,元清每日三更燈火五更雞,勤學不輟,疲憊不堪,沒有心思和功夫纏著崔謹。
少有的數夜,元清尋到機會和崔謹共處一室,也總有各種意外阻礙他們行夫妻之事。
元清血氣方剛,成婚一年也沒嘗過太多次軟玉溫香,情欲壓抑得緊。
他極為好酒,常常或獨酌、或與人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