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也去看著!”
“是。”
和世家大族們全員帶刀的護衛們不同,裴靖遠堂堂一個刺史的護衛,卻反而只別著一根短鐵棍。
注意到杜鳶看了一眼那短鐵棍的裴刺史當即解釋道:
“道長有所不知,朝廷禁止持有刀兵,今日下官又是私服出行,自然不能以私替公,讓隨行持有刀刃。”
說著,他又說道:
“而世家大族們,雖然有陛下恩賜的特許之權,可卻往往辜負圣恩,仗械逞兇!”
杜鳶回頭看著他道了一句:
“所以你要說的事情和世家有關?”
當官當久了的人,就非常容易過剩的揣摩上意。
特別是面對明顯超過了自己的人時。
杜鳶現在隨便一句話落在刺史耳朵里,都是瞬間被他分析出了好幾種意思。
如今又是覺得,道長好似不喜他借機攻詰于人。
想來也是,外面究竟如何,道長還能不清楚嗎?
無非是世家與官府,互相狗咬狗罷了
自己這舉動,往好聽里說是心系君父故而時刻不敢忘。可要難聽點說的話,那就是小人之舉了
汗顏拱手后,裴刺史如實答道:
“下官失言,道長見諒,下官想要和道長說的,并非是世家大族,或者說,不僅是世家大族。”
這個反應讓杜鳶有點好笑又無奈,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對他來說其實算好事。因為他們很聰明,聰明到會想非常多的東西,從而讓自己越發襯了出去。
就是,真的挺讓人無奈的,明明我真的沒什么畫外音的。
“那究竟是何?”
哪怕已經讓自己的護衛出去盯著了,裴刺史還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后,才上前一步,對著杜鳶低聲道:
“這青州本是安青王的封地,只是天保十年,安青王因為私鑄寶錢,使得天子震怒。從而削去親王之爵,從益王貶做了如今的安青王。”
“次年,下官也就到任青州,這既是替天子管理青州萬民,也是替天子監督安青王是否不軌!”
哦,安青王是從一字王貶成的二字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