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為好酒,常常或獨酌、或與人對飲。
宛童名義上歸崔謹調遣,私下里依舊往元清身旁湊,經常大獻殷勤。
元清在崔謹正式提出為他納妾時拒絕得干脆,卻在一次醉酒之后,沒有把持住分寸,和宛童成了事。
崔謹知道后,卻一改前番態度,堅絕不同意元清納宛童。
她之前提出讓元清納宛童,不過是試探之舉。
她對元清納妾無甚意見,甚至愿意另挑幾人給他,但那個人不能是宛童。
崔謹絕不允許心思深重、對她有過歹意的人實現謀劃,搖身一變成元清的側妃。
“為何?你之前不是主動讓我納她嗎?”元清大為不解。
“我主動提及時,殿下分明拒絕得義正辭嚴,卻為何又與宛童暗通款曲?是您更喜歡私下交接還是對妾身有所不滿?”
“不是,我豈會”
“殿下何等人也?與丫鬟酒后亂性,傳出去豈非惹人恥笑?以‘荒淫無度’、‘沉溺酒色’之名如何使人心歸服?為了維護您的顏面和青云志向,妾身絕不允許您自壞聲名。”
小道學最會編織這些一本正經的理由堵別人的嘴。
元清被她說得訥訥不能言語,半晌后才深吸一口氣,“若她懷了我的子嗣呢?我們可否等待數月,水落石出之后,再決定是否納她,可好?”
“”
兩人爭執不下之時,有下人匆忙來報:“殿下,崔相來了。”
崔謹和元清雙雙怔住,兩個人各有各的心虛。
崔謹心虛之中多了些莫名期待。
月余未見,沒有聽話按時回家,他竟親自登臨宋王府,不知是不是來尋她算賬的,隨即一陣慌亂。
說話間崔授不待主人相迎,已自行來了后院。
他沒有穿紫色官服,也不似慣常那般著深色服飾,而是很罕見地身著寶藍團花圓領袍,腰系蹀躞帶,佩玉。
一襲寶藍色的衣衫,更襯得他面如冠玉,湛若玉樹、皎如明月,沖淡了數分淵渟沉郁。
崔謹仔細多看幾眼,便知他定是精心打扮過。
心里一時又甜又澀,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