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眾文臣除陳規之外,皆是大驚失色。
兵力差距懸殊到這種程度,這仗該怎么打?
如今高麗未穩,尚需駐兵。各大生產建設兵團都在建城,也需要維護治安。
奉軍可調集的兵馬具體能有多少,大臣們不清楚。
但大概的兵力眾人心中有數,若拋去蠻兵不算,真正由慶人組成的奉軍,想來不過十萬之數。
那契丹遭此大劫,必然是全民皆兵,到時候奉國面臨的不僅有幾十萬的蠻族聯軍,更有上百萬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悍勇牧民!
“殿下,您打算如何御敵?”陶潛捋了捋胡須,沉著聲試探問道,“可要向陛下求援?”
李徹默然不語,腦袋飛速運轉。
他不是托大之人,如此性命攸關的時刻,該求援就求援,沒什么抹不開面皮的,也沒什么好猶豫的。
所以,向慶帝求援,讓燕軍或是薛鎮出兵相助,的確在他的計劃之中。
但他們也只能作為援兵、后手,真正的硬仗還是要靠奉軍自己打。
就在此時,一名文臣從隊列中走出,認認真真地拱手行禮。
“殿下,臣有話要說。”此人身材雖瘦弱,但卻中氣十足,聲如洪鐘。
李徹低頭看去,卻是朝散大夫張氾。
“卿有何言?”
“臣請出使!”張氾面色淡然,“既然契丹能派人出使籠絡各族,我奉國自然也可。”
“臣愿意替殿下出使,說服靺鞨各族加入我方陣營,還請殿下應允!”
李徹面露凝重之色:“此一時彼一時,張卿去年出使高麗,彼時敵弱我強,卿尚可挾大軍之威,立于不敗之地。”
“而如今,敵強我弱,卿此刻出使各部靺鞨人不通教化,不遵王道,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聽到‘性命之憂’四個字,張氾不僅沒有懼色,反而雙目更亮。
“此乃使臣之本分,臣豈敢有貪生之念?!”張氾再拱手,“以臣之一命,換靺鞨十萬大軍倒戈,值!”
李徹微微一怔,眾人更是肅然起敬。
都說使臣不畏死,但那些不畏死的使臣,也是因為背后有強大的力量支持,本就有著極大的勝算。
而如今勝算渺茫,張氾卻仍一心出使,如此悍不畏死,當真是個忠勇之士!
“殿下!”張氾抬頭看向李徹,再次深深下拜,“請殿下以大局為重,派臣出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