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猶如年少時一般,互相頂嘴說話。
一時似乎好像都回到了那從不曾被諸事而煩心的少年時光。
“說實話。”
他聲音冷了下來,眼眸之中也帶著幾分疼惜。
“你身上的毒真的查清楚是他所為?”
曾經的一切皆在眼前。
那般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他們都將那位當做了自家父親所遵從。
怎么都不曾想,那回旋鏢竟會搭在自己身上。
“從前我也不肯信,甚至我在病中多年,這也一直讓吳琛為我找尋真相。”
沒人愿意相信,真正動手的是他。
“那碗茶,是親自送到我眼前來,可這些年來的疼惜又不是假。”
哪怕最終查出問題所在,就是在那碗茶上。
宋鶴眠也怎么都不肯相信。
徐恩延自然也不肯。
“會不會是那孟氏,畢竟她當初嫉妒皇后受寵,甚至不惜害皇后胎死腹中?”
他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隨后站起身,走到了那院中池塘。
“你瞧這塘中魚兒,看似自由自在,隨意游走,實則不也被圈進這四方池塘之內,一生不得逃離。”
“你的意思是…”
他們幾人素來聰慧。
所以自幼便陪著太子長大。
他的一句比喻。
卻讓徐恩延瞬間知曉其中淵源。
“你同我講的時候,我還一直都不肯相信,覺得陛下絕非是那般薄情寡義之人。”
可是現在,又不得不信。
看似恩重,實則不過是當今陛下想要掌握人心的手段罷了。
“那你現在要打算如何做?雖然這冀州地處偏僻,有些…但也足夠能夠支撐你。”
他看著眼前男子。
似乎只要他一聲令下,多年籌謀皆愿意為他而付之東流。
“你可知,若你我如今帶兵回京,便是板上釘釘的謀反,到時無論是我還是徐家,都無法能夠護得住你。”
宋鶴眠不想陷徐恩延于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