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點點頭,心里有了譜。
沈清遲尚未動心,那和太傅府的婚事不成,她應該也不會太難過。
春喜沒再追問,安撫了沈清遲一會兒,拍著她的肩膀提醒:“好妹妹,這婚姻大事關乎的可是你后半輩子的幸福,你得自己有主見才行,你看我,若是我任由家里擺布,如今就該在一個破爛的院子里給一家老小當牛做馬了。”
春喜拿自己舉例是很有說服力的,但沈清遲的眼睛只是亮了一瞬便又暗了下去:“大嫂,謝謝你,但我沒有你這樣厲害,我不能讓娘失望。”
她是在娘的掌控中長大的,早就習慣了聽從娘的安排,她沒有勇氣反抗,更無法面對反抗失敗的后果。
春喜沉默,她知道自己不該隨便介入別人的因果,卻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呢,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為自己活一活嗎?”
這句話,過去十年在衛家,春喜問過自己無數次。
現在,她有很確定的答案。
被這句話觸動,沈清遲落下淚來,但最終她什么都沒說。
她似乎從來都是個沒有自我的人。
接下來一路春喜都沒再說話,馬車里沉悶得可怕。
等馬車到了太傅府,沈清遲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春喜落在后面,她剛掀開簾子,就見沈清淵站在車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裝體貼。
春喜不想理會,正想從另一邊下車,一轉身就看到衛凌澤把蕭清禾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蕭清禾應該沒有料到衛凌澤會有這樣的舉動,嚇得驚呼一聲,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摟住衛凌澤的脖子。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防備姿態。
衛凌澤這個狗東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罵了句,重新轉身,把手交給沈清淵,矜持地下了馬車,而后湊到沈清淵耳邊低語:“夫君,我今天可能有點兒想打人,你能幫我撐腰嗎?”
“嗯,”沈清淵點頭,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點兒,別傷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