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看著霧曉白跳進水潭,剛剛還在暗自傷心的人。現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她不善水。”
江墨白緊跟其后跳下去撈人,很快他抓住了霧曉白的手,把她拽了上來。
“妙娘你就算想殺我不成,也不能跳水自溺。大不了我站著讓你刺我一劍。”
“江墨白,離我遠點,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像個獚猄一樣黏著我。”
“殿下,你講講道理行不行。你扮郎君,想殺我。不就是倚仗著我喜歡你。我對殿下一見鐘情,是我的錯。以為殿下是男子,想和殿下分桃,也是我的錯。”
江墨白發泄著他情緒,知道霧曉白女娘身份,他喜上心頭。雖然霧曉白想殺他,但是她也是有理由。他可以理解,但是霧曉白罵他是狗,還推開他。江墨白是真的傷心了。
江墨白也是人,被自己的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也會傷心。
然后霧曉白很快知道了,潭水無用或者說潭水收效甚微。而且有江墨白這個熱源體在這里,對霧曉白來幾乎是負加成。
江墨白低著頭默不作聲,仿佛再與人賭氣。然而很很快江墨白的心情就雨轉晴。霧曉白用手捧起了江墨白的臉,輕輕擦拭過他的眼尾。
“別哭了,衡之。”
衡之是江墨白的字,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字。
少年啟蒙時,老師給他取字時說道。
“衡之,持之以恒,取衡字。也是要你做事之前懂的平衡之道。”
江墨白如老師賜的字一樣,他一直做的很好。
遇見霧曉白這人,他是想過放棄的,畢竟除了性別之外,還有身份之隔。但是這是他這么多年第一個心動的人,談何容易。
霧曉白渾身燥熱到極點,思維反而清晰了。拉他下水,讓他成為太子黨的人。江墨白的祖父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他舅舅是禁軍統領。江家一直走的是純臣路線,無功無過。既然要利用就用心拉攏,霧曉白聲音也越發婉轉動人。
“衡之,你為何不看我。”
江墨白眼神飄忽,不敢把視線放在霧曉白的身上。比起蘋云村高不可攀的妙娘子,霧曉白現在更像勾引人墮落的水妖。
霧曉白解開了江墨白的幅巾,一頭發絲散開飄在水面上和霧曉白的發絲纏在一起。散落的發好似解開了什么禁制。
霧曉白主動吻上了江墨白的唇,江墨白像受驚的小狗,睜著他的圓眼看著她,然后他用力的回吻了她。
江墨白心想。
雖然她欺他,騙他,還想殺,但是至少這一刻她對他有一絲情意吧。
霧曉白依靠在水潭邊,她雙手環繞著江墨白的脖子。江墨白則是雙手托舉著她的臀。霧曉白雙腿環繞著江墨白的腰,江墨白低頭含住霧曉白的耳垂,他的舌尖小心翼翼舔過她的耳洞。
她是他的觀音。
江墨白將頭埋在她的鎖骨處,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妙娘,曉白,殿下……”
霧曉白和江墨白像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樣,江墨白像被自家娘子訓斥的小狗狗。然而那些看不見隱藏在水潭之下的物件,打破水面的平靜。
那些混亂的交纏在一起的發絲,怎么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