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忙道:“陳掌司,大家都知道我們回氣丹用的是陸行舟的方子,人也是他教的!若回氣丹有問題,那也是陸行舟的問題!”
陳瑾年板著臉不說話,合著你的意思,我們丹藥司以前還瀆職了是吧,連這種紅薯丸都審批通過了?
他踱到柜臺上,點了點柜面:“往日之丹,取幾枚出來看看。”
掌柜顫巍巍地取了幾枚分發,陳瑾年查驗片刻,勃然大怒:“往日之丹毫無問題,質量頗高。這分明是你們近期虧損之后擅改丹方以次充好,妄圖以此快速回本,還想把臟水潑給曾經的功臣!丹霞幫如此品行,老夫知矣!”
柳擎蒼腦子里嗡嗡作響,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他沒想過,把學徒們當牛馬,牛馬們也是會撅你一蹄子的。
這一蹄子撅得如此之重,重到踩入了十八層地獄,幾乎無法翻身。
可是丹藥并不是瞎改瞎煉就能成丹的,學徒們擅自瞎改只可能煉出整爐整爐的廢渣,這是行家里手才能改的!
若是陸行舟干的,這時間怎么會切得如此狠準?
陳瑾年滿臉怒氣地對外宣布:“丹霞幫的丹藥鋪即日關停,后續丹藥司會敦促整改,什么時候改好了,什么時候開張!”
陳瑾年拂袖率眾走了,柳擎蒼看著屋外里三層外三層的民眾,頭昏腦漲,一片茫然。
街頭轉角,獨孤清漓推著陸行舟的輪椅站在那邊看了半晌,才神色復雜地低聲問:“你怎么敢肯定你的那些學徒膽敢這么做,居然還認為交給誰都行。”
“只要是人,都是有氣性的。”陸行舟淡淡道:“這些時日柳擎蒼縱容白馳欺壓他們,已經讓人怒不敢言,昨天為了彌補損失,又讓他們工作翻倍,這強壓的暗涌只缺個引線,就能洶涌決堤。作為手把手帶了他們半年的師父,我的挑動便是充足的引線。”
“你……不怕柳擎蒼回去之后對他們不利?”
“所以我本來覺得這手段有些急躁,不想這么快實施的。但既然決定做了,那便徹底一些。”陸行舟悠悠道:“他們在這里焦頭爛額的時候,阿糯已經去接學徒們離開了……沈氏商行接收這樣一批學徒,也可以建立自己的丹藥體系了,就是不知清漓姑娘敢不敢應對柳擎蒼的怒火?”
獨孤清漓面無表情。
沈氏商行做決定的人是沈棠又不是我,你激我的將有什么用。
話說回來了,你來這里看熱鬧,為什么要特意讓我來推椅子,就因為我參與了這件事?這跟我推輪椅有什么關系?
白發少女板著臉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這里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