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獨孤清漓站在身邊,語氣很平淡:“我想請辭,沈棠不肯,讓我來找你說。我就順便也幫她取丹。”
陸行舟道:“沈棠跟你說近期會和焚香樓有沖突了么?焚香樓三品宗派,人面又廣,沈棠再缺了你,幾乎不用打就輸了。”
“說了。”
“那你還要走?”
獨孤清漓沉默片刻:“這種宗派之爭,以后時時刻刻都會有。就算天行劍宗崛起,以后還會繼續對上其他的三品二品乃至一品宗派,無窮無盡,什么時候算是頭?”
“確定只是這個因素,和我無關么?”
“……與你無關。”
“既然與我無關,為什么沈棠讓你來問我,你就來了?”
獨孤清漓握著劍鞘的纖手緊了一緊。
她也不知道。
本來她的任務就和陸行舟沒有一文銅板的關系,向沈棠請辭就行了,管陸行舟怎么說呢?
可沈棠讓她來問陸行舟,她還是來了。
陸行舟依然在看丹火,淡淡道:“尊師讓你出來歷練,是說要歷世情?”
“是。”
“那你孤身出游,能歷什么世情?遠觀別人的恩怨情仇?那你不如找個話本看看,效果差不多。”
獨孤清漓沉默。
她本就不解師父為什么要讓她歷世情,反正這兩個月來感覺沒啥用。
不對……有一點用……
至少那天顛輪椅和后來被他壓在身上,兩個場面這些日子反反復復在心中閃現,連突破都差點維持不住清靜心。
這算不算?
要知道她這種整個人都如寒川的修行,心若冰清不起漣漪是最基本的,都無需刻意去運作什么清心功法。就算是被人捅了一劍的大仇,在日常也不會影響到任何思緒。五品到四品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大坎,按理她的突破壓根就不需要閉關,自己在屋里打個坐就突破了。
可這次居然要找劍宗密室,在最凜冽的劍意輔助之中擯除萬念,才能甩開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陸行舟轉頭看她發懵的樣子,下了結語:“所以你的歷練,不在這里,又在哪里?”
獨孤清漓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沒說出來。
難道師父的歷世情,這意思是找個男人嗎?哪有這樣解釋的!
那師父自己怎么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