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穿窗而入,單膝跪地:“殿下咨詢的地勢問題,我們討論之后認為,應當是需要勾連陣法來解,但所需陣法的具體種類還需商榷。主要是,需要知道這個地勢的大致意義,比如是埋藏了寶物呢,還是與失落的秘境相關……或者它本身就是人為布置的一類山河陣法,布陣者的目的是什么,確知之后才能判定該怎么去解。”
“只要知道了,所需任何類型你們都有辦法么?”
“有些未必可以,屆時或許可以咨詢國師?”
“知道了,我會再了解清楚。”
“是。”
“去通知一下忠叔他們,該上丹霞山了……此后丹霞山便是天行劍宗新的山門。”
來人欲言又止。
“怎么,有話就說啊。”
“初聞殿下率殘部逃離,隱匿蹤跡之時,我們絕沒想過,區區這么短的時間又能建立上千人的山門,兩山犄角,田舍連綿……這位陸先生很有能耐,當好好籠絡。”
沈棠又有些發怔地看著天花板,良久才低聲道:“沈七……”
“啊?”
“一直以來,都是他籠絡了我啊……他讓我站了起來、助天行劍宗成今日氣象、甚至他還讓阿糯送了一批低級典籍充實劍宗藏經樓……我給過他什么?一株五蘊草嗎?還是那顆果實?果實不是我的,而且我自己也用了。”
沈七:“……”
“他對這個地勢之秘很重視……如果真對他有用,傾盡我所能,也要助他成此事。”
沈七道:“近期夏州有些暗涌,甚至有臨近州郡的其他強大宗門的影子……殿下還是不宜過多分心。”
沈棠冷笑:“焚香樓?”
“焚香樓只是其一,還有一些別的。”沈七道:“其中霍家楊德昌串聯了不少,背地里幾乎在煽動所有夏州宗派,暫且不知要怎么做。”
“無外乎共同在大典上給我們難堪,讓新收的丹霞幫眾以及其余觀望者對我們失望,宗派名聲敗了,發展自然受阻。此外后續我們無論做些什么,都來競爭搶占,讓我們陷入產業泥潭。”沈棠冷冷道:“現在他們不敢公然對付我,無非只能從這些方向去打壓,只要讓我們無法起勢就行。”
“殿下既然知道他們的想法,那可有預案?如果公然比武之流,那我不太方便出面,單靠天行劍宗……”
“明面上的事情,如果都要靠你們,那我沈棠修行至今何用?”沈棠懶懶道:“是別人讓我們難堪,還是我們一舉鎮壓夏州,就在此刻。”
沈七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家殿下是堂堂四品強者……此前讓人感覺破碎柔弱,無非是斷了腿,并且還刻意隱藏了修行。
但她現在已經快好了。
一個完好的沈棠,自身就是旗幟,足以讓皇室奪嫡之爭忌憚,何況區區一座夏州?
新版的《群雄榜》尚未發行,但各州已經上報總司準備刊印。其中獨孤清漓阿糯都被刻意隱藏未曾上榜,而沈棠要作為劍宗招牌,自然不再隱藏。
天行劍宗新任宗主沈棠,二十二歲,四品劍修,大乾新秀榜位列三十。
新秀榜前三十,在人們眼中已經很旗幟了,等到發行出來必將震撼夏州。可那還是因為盛元瑤上報的時候按照她斷腿來報的,并且戰力估測只按照以往的表現以及近期妖魔戰中的飛劍表現,皇極驚世經并未列入其中,鎮魔司給予的戰力評估偏低。
她的實際排行應該多少,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