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嵐流道館外的雪粒子打得人面頰生疼,溫羽凡剛踏下最后一級石階,腰間破邪刀突然發(fā)出低鳴。
他轉(zhuǎn)身時,只見澤井玄一郎攜著鐵雄踉蹌趕來,兩人道服上的山嵐紋章被血漬浸成深紫。
“溫先生!”鐵雄的咆哮震落檐角冰棱,他左臂纏著滲血的繃帶,右拳狠狠砸在鳥居上,木屑混著血珠飛濺,“讓我一起去!那些雜種用淬毒子彈打穿我的角質(zhì)層,這仇不報我就不是鐵雄!”
澤井按住師弟顫抖的肩膀,額角冷汗混著雪水滑落:“鐵雄的‘怪力拳’能轟開合金閘門,我也熟悉神奈川地形。溫先生,這次我們死了七名弟子,傷者數(shù)量更是數(shù)倍,他們的仇,我們要親手去報!”
溫羽凡目光掃過鐵雄繃帶下青黑蔓延的傷口,又看向澤井因激動而起伏的胸膛。
雪夜中,朱漆鳥居在風雪里微微晃動,道館燈籠的光暈將三人影子拉得細長。
“你的傷……”
“不妨事!”鐵雄突然扯開繃帶,露出結(jié)痂的槍傷,皮肉下大部分青黑色毒質(zhì)已被山嵐流秘法逼至表層,“我這身子骨硬得很,就算爬,也要爬去在敵人的大腿上咬下幾塊肉來!”
澤井鄭重躬身:“溫先生,請帶上我們!”
鐵雄也急忙跟著躬身。
溫羽凡望著兩人眼中燃燒的戰(zhàn)意,破邪刀的刀柄在掌心發(fā)燙。
“大哥!云華又來消息了。說是櫻花國官方打算正式介入了,讓我們趕緊過去?!边h處傳來金滿倉催促的吼聲,貂裘大衣在風雪中晃出一團黑影。
“上車。”溫羽凡轉(zhuǎn)身時,墨色風衣掃起雪沫,“到了地方,聽我指揮?!?/p>
鐵雄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跛著腳跟上時,繃帶突然崩開,血珠滴在雪地上,竟在寒夜里凝成暗紅的冰花。
澤井伸手扶住師弟,兩人道服上的山嵐紋章在車燈下泛著冷光,恰似兩柄重新出鞘的利刃。
雪粒子砸在車窗上沙沙作響,兩輛車碾著積雪駛向神奈川海岸線。
金滿倉的貂裘大衣在后排晃得像團毛球,被霞姐一記眼刀瞪得縮回了脖子:“霞姐,您瞧那個叫鐵雄的傻大個,剛才差點把車門拽下來。”
“閉嘴?!?/p>
李玲瓏抱著暖手寶縮在副駕駛,她望向窗外溫羽凡的車影,指尖無意識絞著斗篷流蘇,“師傅跟鐵雄先生同車,會不會有危險?”
霞姐望著另一輛車的尾燈,心中并無擔憂:“凡哥那邊,出不了事?!?/p>
另一輛車內(nèi),汽油味混著鐵雄粗重的喘息。
溫羽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攤開掌心,一枚蟬形玉佩在掌心跳動幽光,蟬翼紋路間流轉(zhuǎn)著絲絲白氣。
“忍著點。”他微微轉(zhuǎn)身,屈指彈向鐵雄左臂傷口,玉佩突然貼在青黑的皮肉上,發(fā)出細微的“滋滋”聲。
“這是什么?”鐵雄渾身一震,繃帶下的毒質(zhì)如活物般蠕動,順著玉佩邊緣滲出暗紫色液滴,在座椅上砸出冒煙的蝕痕,“嘶……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扎!”
澤井按住師弟的肩膀,道服上的山嵐紋章在車內(nèi)燈光下泛著冷光:“溫先生,這是何物?竟能化毒于無形?”
溫羽凡指尖凝著內(nèi)勁催動玉佩,隨口胡謅:“上古異寶,解百毒。”
冰蟬的幽光驟然暴漲,將鐵雄整條手臂包裹其中,那些翻涌的毒質(zhì)竟化作縷縷紫煙,從毛孔中蒸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