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和女兒鬧脾氣的,她要嫁那該死的豬倌,我讓她嫁又怎么樣呢?”
老幕僚嘴里在笑,整張臉卻已經(jīng)淚流滿面:“我不該讓將她趕出家門的,我就那么一個女兒,那是我的心頭肉,是我的命啊!”
“我以為將她趕出家門,沒有家里幫助她就會回家認錯。”
“可是,她回不來了,她被范明忠抓走的時候我就在幾十步外,她被范明忠玷污的時候,我就從馬車旁經(jīng)過。”
“哈哈,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看著晃動的馬車,我還在怒罵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哈哈哈哈……我該死,我該死啊!!!”
說到后面,老幕僚抬起手中的枷鎖,不斷往自己額頭上砸。
那充滿悔恨和憤怒的聲音,讓監(jiān)牢中眾人心中都一陣發(fā)悶,難受得厲害。
一個父親,眼睜睜看著女兒被人害死,那種絕望又有誰能體會?
可他為了報仇,又將更多無辜的女人,送到了范明忠的手上,那些女孩也有家人父母,他們的父母家人又怎么辦?
他值得同情,可是,他又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唐逸起身,抬手抓住老幕僚的手,聲音冰冷得可怕:“賬冊給我。”
老幕僚抬起頭,盯著唐逸一字一句道:“讓我親手結(jié)果范明忠,賬冊我就給你。”
轟!
唐逸直接抬腳,一腳狠狠踹在老幕僚的胸口,將他踹飛了出去。
老幕僚的身體足足飛出去三四米,才重重砸在地上,當場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依舊死死盯著唐逸:“讓我親手殺了范明忠,賬冊我都給你,求你!”
唐逸走上前,居高臨下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我也不會和你做任何交易,你不配。”
“賬冊,并不是唯一的證據(jù),范明忠販賣大炎子民的證據(jù),錦衣衛(wèi)能找到一馬車。”
“所以你手里的賬冊,無非就是佐證罷了,至于你,勉強是個人證而已。”
“至于范明忠,他必須死于公刑,必須死于律法,而不是死在某個人的手上。”
話落,唐逸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臨出審訊室,他的聲音冰冷傳開:“還有,我同情你女兒,但你的遭遇,并不值得同情。”
“你,該死!”
站在老幕僚的角度,為了報仇,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