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眼神從江尋牧身上劃過。
她一直覺得,這兩個孩子倒是般配。一個乖巧一個溫潤,天作之合。
溫頌只覺得有道銳利又嘲弄的目光落在她頭頂,她仿若未覺,抬頭笑了下,“師母,老師誤會了。剛才過來的路上,我就和他老人家解釋過了。”
“我沒打算離婚。”
話音落下,收回視線時,不期然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男人眼眸深邃,帶著一絲明晃晃的探究。
是。
她一點(diǎn)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認(rèn)離婚的事。
周淮安去世那晚,她可能是理智斷了弦,才會在接到電話時,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自己的打算。
孫靜蘭驚訝,埋怨丈夫,“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沒和我說?我還訂了離婚蛋糕……”
“咳,這不是沒來得及嗎。”
余承岸什么也沒問,只替溫頌打配合,“沒離婚也能吃蛋糕,只要孩子過得幸福,你說是不?”
孫靜蘭說,“理是這個理兒。”
“謝謝師母。”
溫頌?zāi)闷鹁票p碰一下,輕抿一口。
她放下酒杯,對面男人不緊不慢的沉冷嗓音響起,點(diǎn)評道:“有長進(jìn),能忍氣吞聲了不少。”
這句話,溫頌一點(diǎn)都不意外。
當(dāng)年她結(jié)婚,商郁是沒同意的。
她當(dāng)時迫切地想要逃離商家,哪里聽得進(jìn)去那么多。何況,那會兒她確實覺得周聿川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不同意,她偏要嫁。
換來這么頂眾所周知的大綠帽,他當(dāng)然會笑話她了。
她網(wǎng)上那則澄清,能騙過去的只有大眾,騙不了身邊人。都是長了眼睛的,誰還能分不清她和沈明棠的側(cè)臉。
“你教的好。”
溫頌反唇相譏,說完想離席走人,但又怕浪費(fèi)師母辛苦做的一桌子菜,強(qiáng)行按捺著自己的脾氣。
江尋牧意外,“你們認(rèn)識?”
“不熟。”
“何止是認(rèn)識。”
溫頌與商郁,同一時間回答。
氣氛幾乎凝固。
商郁骨指分明的手指微曲,輕擊著高腳杯底,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江尋牧,扯唇道:“我是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