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裴知衍說出這句話,唐唯愿有種捆綁著,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無力感。
她明明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清楚了,為什么眼前這個男人,還是不明白,她愛不動了,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窒息的自欺欺人當中了。
搖了搖頭,她不再開口說話,彎下腰將地上的垃圾袋拿起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
裴知衍上前一步,卻見唐唯愿背對著他,“裴知衍,我不會跟你回去了,以后我想過自己的生活,沒有你的生活。”
她的這句話,像是火,瞬間點燃了身后男人努力壓制的情緒,那種許久不曾有過的暴戾感覺,蹭的竄遍全身。
大腦來不及做出反應,人卻已經(jīng)沖過去,男人的力道,夾裹著痛意,唐唯愿手里的袋子落在地上,人被大力抓起。
“你放開我!裴知衍,你瘋了!”
她被男人重重抱起,下一瞬,按在了醫(yī)院病房的床上。
男人眼瞳里的怒氣,已到了頂峰,眼底猩紅一片,兩只手緊緊按著她的肩膀,甚至為了不讓她亂動,腿將她的給死死抵住。
“你不準走!聽明白了嗎?你不準走!”
他的呼吸噴薄出的熱涌,整個人就像是喪失理智一般,望著這樣的裴知衍,唐唯愿心里滋漲出一陣懼意。
曾經(jīng),裴知衍也這樣失控過,那是在唐唯愿七歲那年,他每天都拿在手里的掌心球找不到了。
那天,他像是瘋了一樣,裴家上下掘地三尺,也沒有能找到。
直到,裴知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朝著她走近,將她抱在懷里,就那樣抱著她,不發(fā)一言。
他徹底安靜了,卻是死死不肯松開,就仿佛她變成了那個掌心球。
三天,裴知衍就那樣抱著她,不吃不喝,誰都不能靠近。
那時的唐唯愿,老實乖巧,她不想再回到孤兒院挨打挨餓,哪怕再餓再渴,她也不敢出聲。
終于,直到兩個人雙雙熬不住暈了過去,她才得以獲救。
現(xiàn)在的裴知衍,就像當初丟了那個掌心球一樣,令人害怕。
“不準走,你不準走!”
他再次開口,眼瞳漆黑,唐唯愿看著他,忍下心里的懼意,這個時候的裴知衍,不能再激怒他了。
“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