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知墨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前,拿起一把裁紙刀,輕輕在桌上劃動了兩下。
他半低著頭,窗外的陽光逆著他的身影,將他半邊臉隱在光線中,看上去分外駭人。
“你說,要怎么樣,才能讓你比我更可憐?”
他似喃喃而出,手里的裁紙刀停下,眉頭輕輕皺著,像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唐唯愿屏住呼吸,整個人緊緊貼在門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裴知墨身上的氣息太壓抑了,即便他只是站在那里,她還是感覺到冷的厲害。
而這時,他慢慢抬起頭,目光望了過來,手里的裁紙刀被他拿在手里把玩著。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勾起唇,將裁紙刀往桌上狠狠按去。
羅馬木的刀柄頃刻間斷掉,而刀刃深深扎進了桌面,唐唯愿腿一軟,但很快,強迫自己站穩,深吸了口氣。
“裴知衍,我剛才說錯話了,對不起。”
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和他硬碰硬了,只能先示弱,再想辦法逃走。
“呵呵。”
裴知墨笑了笑,“沒關系,我不生氣,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比我過的還要好。”
他的語氣透著淡意,慢慢走到她面前,眼神透著深深淺淺的冷漠。
他就那樣望著她,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與緊張,眼睛里泛上一絲興奮,伸出手撫上她的臉,。
粘膩的觸感,觸及到她的皮膚時,唐唯愿才注意到,裴知墨的手上,正在流著血。
顯然是剛才戳斷裁紙刀時,弄傷了。
可是他卻像是絲毫沒有覺察到,慢慢摩挲著她白皙如瓷器般的臉頰,緩聲緩語。
“我帶你去個地方,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我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