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拐杖朝自己掄來,唐唯愿本能地定在了原地。
雖然裴遠山一直利用她,但從小到大對他潛意識里的敬重與依賴,讓她直直站在那里,準備承受著他的怒氣。
“不要。”
沙啞的聲音傳來,裴遠山舉著拐杖的手停住,沈蘭茜趕緊沖過去,將唐唯愿往后拉退兩步。
“爺爺,不關愿愿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裴知衍開口,從床上坐起來,臉色依舊蒼白著,但還是撐著要下床。
“阿衍,你別動。”
裴遠山急聲而出,將手放下,杵著拐杖走到他床邊,“醫生讓你不要亂動。”
裴知衍垂了垂眸,隨后看向不遠處的唐唯愿,“愿愿,你過來。”
唐唯愿抬起頭,對上裴遠山和裴知衍,慢慢挪動腳步,沈蘭茜見狀,趕緊拉了她一下。
可是她卻搖搖頭,示意她松開自己,隨后朝著床邊走去。
“剛才嚇到你了,現在沒事了。”
他開口,聲音柔緩,就像是曾經那個護住她的少年,唐唯愿眼眶干的厲害,雙手緊緊攥了攥。
而裴遠山聽到這句話,眼底浮著暗沉,聲音不留一絲曾經的慈愛。
“我讓你好好照顧阿衍,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今天看在阿衍替你求情,饒過你,如果這段時間,阿衍再有什么,我不會放過你了。”
到底是撕破了臉,裴遠山連裝都不裝了,唐唯愿攥著的掌心,隱隱作痛。
這種痛,從掌心蔓延到心口,她無法想象,一個曾經對她那么慈愛,悉心教導的長輩,現在卻是這樣翻臉無情。
但她知道,與裴遠山硬碰硬,比面對裴知衍更難。
“是,裴董,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她開口,聲音低緩,裴知衍看著她這樣卑微怯懦,眼底浮上抹痛色,但很快收回,將目光轉向裴遠山。
“爺爺,這里有愿愿在,你不用擔心,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聽到裴知衍的話,裴遠山重重嘆了口氣,“好吧,那爺爺就先回去了,傷口不要再碰著了,明白嗎?”
最后三個字,裴遠山壓重了語氣,裴知衍眸光暗了暗,隨后點頭。
“是,我會注意的,爺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