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墨故意說著刺人的話,如果是過去,唐唯愿會難過,可是現在,她心里已經沒有什么波動了。
她望著裴知墨,輕輕彎起唇,“我們難道不是一樣嗎?都擺脫不了裴家,你就算再討厭裴董,現在你也按他說的,接下了裴氏集團。
裴知衍,你身上流著裴家的血,這輩子你都注定逃不掉,你在我面前說這些,難道不是自剜傷口嗎?
還是說,你想在我身上宣泄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尋找內心里的平衡,比起我,你更可憐。
畢竟從小到大,沒有裴家,我在孤兒院過的可能更慘,裴董利用我也好,虛情假意也罷,但至少我曾覺得幸福,曾覺得有家人關心。
可是你不一樣,你從小到大,都恨著裴董,你沒有過過一天快樂的日子。
你心里怨恨,卻不敢說出來,日日忍受著這種煎熬,我們兩個比起來,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唐唯愿的話,說的毫不留情,她看著裴知墨的眼睛一點點變的深濃,危險的氣息慢慢縈繞在她的周圍。
“你說的很對。”
他緩緩而出,聲音里是壓抑的沉色,唐唯愿見到他這樣,心跳突然間起伏的厲害,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慢慢籠罩全身。
她開始后悔,為什么要激怒他,于是下意識縮起腿,想要伺機逃走,可是在這時,面前傳來裴知墨幽沉的聲音。
“為什么我比你還要可憐呢?”
他邊說邊朝唐唯愿看去,那眼底里的戾氣和殺意毫不掩飾的宣泄而出。
唐唯愿這時沒再猶豫,一腳踹向他,隨著裴知墨身體一歪,她瞅準空隙,就鉆了出去。
當她沖到門口,用力扭開門,只見門口的保鏢瞬間轉過身,目光看向她。
“讓開!”
她用力推過去,身后傳來裴知墨的聲音,“把她帶進來。”
保鏢直接將她的胳膊扭住,疼痛逼出她額頭的冷汗,而對方根本不在意,將她扭進了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關上,唐唯愿再轉頭去扭動的時候,卻是根本打不開了。
她慢慢靠緊門,汗水已經浸透了她貼身的衣服,有種被死亡支配的恐懼,開始從腳底蔓延。
甚至她覺得腿已經失去了知覺,只剩下沒骨的寒意,一層又一層,她根本逃不掉。
而裴知墨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前,拿起一把裁紙刀,輕輕在桌上劃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