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第4頁）

”“嘖知道昉兄家風素來節儉，可令祖從前也是翰林清貴，這些小玩意也還是用得起。

”他話里帶刺，徐昉只冷笑聽著。

徐家祖父雖曾居翰林，但早已致仕，父親不過是個六品通判，在孫家這等新貴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

孫銳話鋒一轉：“昉兄這些日子，想是忙著做文章，不如拿來看看，我們探討探討？”“近來文思枯竭，沒寫幾個字。

”“徐大才子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孫銳輕笑。

“說起來，這次圣上南巡，多少學子爭相獻賦歌功頌德，昉兄可作了？”“那種文章人人都在寫，我再錦上添花也是沒用。

倒是賢弟既有這等心思，何不親自執筆？總好過終日流連秦樓楚館。

”徐昉盯了一眼孫銳，又低頭喝茶。

孫銳臉色沉了沉。

“昉兄非要這么說”他面上又多幾分玩味，語氣刻意放緩：“我那日在慶仙樓聽《浣紗記》，那個演西施的可是靈得不得了，多少公子哥投賞如雨，還聽有人說，定要娶這個女戲回家當小老婆。

”徐昉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顫：“你說的可是芹娘？”“喲！昉兄知道的清楚啊。

”孫銳抬眼看他，詭秘一笑。

徐昉嘴上故作淡定：“我不過看過一場她的戲罷了。

近來忙，哪有功夫出去。

”“也是。

”孫銳撥弄著腰間玉佩，“慶仙樓里那些紈绔對著美人可是一擲千金，我這樣囊中羞澀的，也只能望而興嘆。

徐伯父為官清正，想來昉兄更不會踏足這等場所。

”“孫銳！”徐昉忽冷言直呼他姓名：“你若成親后還敢廝混勾欄，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片刻死寂后，孫銳忽笑出聲來：“是是是，大舅哥教訓得是。

”又虛與委蛇了半晌，徐昉終于把此人送走。

這邊孫銳剛邁出徐府大門，便嗤笑一聲：“裝什么清高。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兩年前秋闈那會有什么事，他打量我不知道？”-皎心居里，徐昀心浮氣躁地等了大半日，元錦終于來叫。

徐昀又喜又急，顧不得白天家中走動的人多，仍扮作小廝跟在徐昉后邊。

一路走到門邊心驚膽戰的，好在無人發覺。

“叫我等這么久，你跟那孫少爺說什么了？”馬車里，徐昀問。

徐昉語氣一陣鄙夷：“還能說什么？左不過是他那些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