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你死。”魏國公點點頭,很平靜,“不說,你全家跟你一起,用這種法子,死。”
副將的瞳孔,猛然收縮。
魏國公看著他:“你還有個七歲的兒子,對嗎?”
“不!不——!”副將徹底崩潰了,心理防線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我說!我全都說!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縷黑血,從他嘴角溢出。
他的頭顱,猛地垂下,氣絕身亡。
整個地牢,死一般寂靜。
一名仵作匆匆上前,掰開副將的嘴,仔細檢查了一番。
他轉身,跪在李徹面前。
“陛下,是死士。”
“牙槽里,藏了見血封喉的毒囊。方才情緒激動,咬破了。”
線索,斷了。
陳慶之臉色凝重:“陛下,看來燕王在京中,還藏著更深的力量。”
李徹沒有說話。
他緩緩蹲下身。
火光下,他看到,那副將垂死的手指,在滿是污水的地上,無意識地劃下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痕跡。
不是一個字。
更像是一個符號。
但李徹認得。
那是一橫,下面是兩點,再下面,又是一橫。
是一個“王”字。
不是燕王李賢的“賢”。
是……王。
李徹的眼神,深邃如淵。
他站起身,撣了撣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塵。
“處理干凈。”
“是!”
他轉身,向地牢外走去,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看來,朕的好皇叔,朋友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