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氣色不錯?!?/p>
“托張大人的福?!?/p>
杜修永頓了頓:
“還記得當初同乘一車時,你我身份懸殊。這才不到一年,便已是平起平坐了。”
張景聽了這話,略帶疑惑地抬眼看向這位工部侍郎。
他聽得出對方話里并無嘲諷之意,卻不知杜修永說這番話究竟是何用意。
“雖說你我年紀相仿,但論起來我也算你的半個前輩,便多嘴說一句——
這朝堂之上,最要緊的不是權勢,也不是金銀,而是獨善其身?!?/p>
杜修永面色淡漠地對張景說道。
這話里明明透著些示好的意思,卻偏偏顯得他有些自視甚高。
張景沒有多想,而是微微頷首,拱手道:
“多謝杜大人指點,在下記住了?!?/p>
杜修永點點頭,忽然抬眼,微微一笑:
“家父下獄后,工部尚書的位子想必很快就會落到我頭上?!?/p>
“說起來,你我也算是盟友?!?/p>
家父?
工部尚書?
張景腦子里“嗡”的一聲,猛地想起朝堂上那位被參的工部尚書也是姓杜,莫非……
他瞪大眼睛看向眼前之人,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可明明是自己把對方的父親拖進了大牢,杜修永怎么還要稱自己為盟友?
忽然,一個讓他心頭劇震的念頭閃過——
那張畫著宮殿的工部建造圖紙!
原來如此!
原來那張紙根本不是薛老交給他的,而是眼前這位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