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你瘋了嗎?你真的瞞著季銘將他的骨髓給翟澤安了?”
臨城某私人醫院,穆陽急匆匆走進病房,指著坐在沙發上的穆婉大罵。
穆婉微仰頭,一張好看的小臉皺著,嗓音無奈:
“哥,只有季銘和澤安骨髓匹配,我沒有辦法。”
穆陽拿起桌子上季銘因感染住院大半年的報告單看了一眼,怒不可遏:
“沒有辦法?你明明知道季銘身體不好,還騙他胃病住院讓他冒這個風險?”
“我就奇了怪了,翟澤安是不是給你下蠱了?當年你為了博他一笑去賽車導致癱瘓五年,這五年來都是季銘在陪著你。”
“現在你身體好了,翟澤安得病被甩回國,你就瞞著季銘將他的骨髓給翟澤安。大半年過去翟澤安病剛好,你就陪著他胡鬧去做試管嬰兒!”
病房門口,季銘剛辦完出院手續,聽到穆陽憤怒的話。
他扶著墻的手驀地縮緊,臉上的笑意僵住,整個人如墜冰窟。
半個小時前,醫生通知他胃病術后感染已徹底恢復,可以出院。
穆婉當場穿上婚紗主動和他求婚,他開心得哭了一場,還發朋友圈說今天是最幸福的日子。
病房里,穆婉低著頭,細碎的黑發擋住她墨色的眼,看不清她的表情。
“哥,這些事你幫我封鎖消息,不要讓季銘知道。澤安他奶奶時日不多了,唯一的愿望是希望在生前抱抱他的孩子,我不想讓他留有遺憾。”
穆陽俊臉陰沉,一雙黑眸滿是怒火。
“那季銘呢?圈子里誰不知道他喜歡了你整整八年!”
“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八年前翟澤安表白許家長女被拒絕,你因為想替翟澤安出口惡氣,就故意接近季銘去撩他,讓喜歡季銘的許家長女吃癟。”
“現在你懷了翟澤安的孩子,季銘跟你談了整整八年,你讓他怎么辦?”
穆婉垂眸,好一會兒,才啞著嗓音道:
“我都安排好了,季銘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懷了澤安的孩子。至于未來,這八年我已經習慣他的存在,我會和他結婚的……”
后面的話,季銘沒有再聽。
護士正好往病房走,季銘低著頭,裝出一副剛回來的模樣。
病房里的兩人面面相蹙,瞬間不再說話。
回家的路上,穆婉和季銘商量婚禮的細節,可季銘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看著窗外倒退的高樓,只覺得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