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冽一怔。
林蔓枝轉頭,見墨冽沒動,手指動了動對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墨冽垂著的腦袋:“我當時也在那座城里呢,要不是有你,異畜早沖進城里來了,到時候我說不定會沒命。”
林蔓枝的手很輕,輕觸過來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意,墨冽條件反射的略微撐起微型抬頭。
他睨著林蔓枝如墨的眼睛:“不會,城里的雄獸會拼死保護雌性,所以你也不會有事。”
林蔓枝莞爾一笑,道:“那可說不定呢,因為我沒有獸夫啊,到時候城里亂起來,生死關頭雄獸當然優先保護自己的妻主了,哪還有精力管別的雌性。”
這種情況在被異畜攻破的城里是有發生過。
墨冽一瞬間說不清自己此時心底的感覺。
想到林蔓枝說的那種畫面。
眼前的雌性獨自身陷在危險中,沒有保護者的她被異畜撕碎。
他的心只有在獵狩戰斗的瀕臨死亡——感受到激烈的情緒波動,自從受傷以來,就再也沒有被激起過內心的漣漪。
此時只是假設,心底涌來如細刺般不舒服讓墨冽皺了眉。
他撐身坐起,藍色的眼眸看起來如海水上淺淺結了冰霜,目光定定的看著林蔓枝低聲道:“妻主,我以后會保護你。”
太好了,好感度增加了吧?!
林蔓枝心里很是滿意,感覺和墨冽單獨相處也沒有先前那么拘謹了。
她觀察了下墨冽的神態,藥效應是不錯,對方連那張發白的嘴唇,此時終于有了點血色。
也許是對方身體不適是由自己加重的,林蔓枝胸口有種石頭被挪開的輕松感。
外面陽光燦爛,屋內一片清涼,趕了這么多天路的疲勞感,隨著內心的放松及時涌上來。
林蔓枝連續幾天都沒休息好,困意如夏天下暴雨的陰云般襲上來,現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尤其是才經歷過熬夜猝死,睡覺現在在心里算是頭等重要的大事了。
她抬手捂著嘴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一雙黑眸上染上層水霧,水汪汪的看了墨冽一眼,輕眨了下眼睛。
等等,墨冽也在這里睡……那豈不是又要同床了?
以前是沒有選擇,現在這里都有三間房了,林蔓枝想了下,不好將傷者趕出去,帶著些困意的聲音道:“這間房以后給你,我去旁邊的房間。”
分房?
墨冽原本在心底期望的這件事,不過他此時改變了心意,自己的妻主理應同自己睡在一起。
墨冽抬眸,藍色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微微蹙眉,英俊的臉上就帶著讓人不忍心的神情。
他拉住林蔓枝的手腕,微微用力將人留在原地,然后露出忍痛的神情,緩緩將雙腿挪到床邊踩在地面上:
“我們只有一張床與保暖的毛毯,這邊夜晚溫度很低,這里留給你,墨冽不能讓妻主襲地而睡。”
墨冽松開了手,撐著早已習慣疼痛的身軀站起,聲音微微繃緊,自責道:“這也怪我,之前受傷嚴重沒辦法保護自己的東西,也沒辦法出去獵狩賺取獸幣。”
林蔓枝沒料到墨冽會有這么大反應,看樣子墨冽是打算撐著病軀自己往外面走?
怎么能讓病人襲地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