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反抗,推著張順往前走。
幾乎同時,白榆腳下水面突然升溫,火焰順著水面上漂浮的油脂,像游蛇,以極快的速度襲來。
她朝門邊看去。
偷襲的身上扛著邵峰,光子槍調節至擊暈模式,對準銀發男,干脆利落一槍。
這張臉好眼熟,白榆向后退了幾步,她打開腕機對照,這不是黎嘉發的“五萬耀幣”么。
還是沒信號。
但先前向黎嘉求救發出的坐標顯示已送達。
可能跟屏蔽彈的能量波有關嗎,白榆胡亂猜測著,貓下腰,四處尋找掩體,來躲避著張順的火刃。
突然,她覺察到一股異能波動。
躲在異能箱后,幾乎是憑借本能,朝張順身后望去,隱著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整張臉都在陰影之中。
明明都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有一雙眼,像刀子一樣割進白榆意識深處。
她只覺得腦海“轟”的一聲,像有一只無形之手從耳膜伸進來,捏住了她的大腦。
腦海中的記憶像抽絲般被讀取。
好像又回到了垃圾場。
白榆記得那天酸雨下得很大,滴在破銅爛鐵上,腐蝕廢品,同樣也腐蝕人。
她頭上蓋著一小塊撿來的防火地毯,蜷縮在金屬殼體里,指尖灼燒得通紅,還不能走,這輛廢棄光能車的底座沒扒干凈,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儲能芯。
“快點!再偷懶,就滾出去!”垃圾場管理員怎么又來了。
他手里拎著那根電擊棒,上面寫著“蟲族,一擊即倒。
”嘴角總是叼著合成煙,滾燙的灰燼一抖,有時會落進她頭發里。
白榆不敢抬頭,不敢停下手上拆分的動作。
有個和她一起長大的小孩,五歲那年病倒,第二天就消失了。
管理員笑著與人閑談:“小身板,燒得快。
”白榆攥緊指節,將那塊芯片從電纜纏繞中拔出來,手臂被刮破一條長口子。
管理員從她手里搶過芯片,“能賣20耀幣。
”滿意地巡視下一個地方。
那是她在垃圾場的日常,這種記憶,有什么看的必要嗎?她踉蹌地朝后倒去,掐了一把還流著血的手,借痛感強行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