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說好,可她總是很久很久才回來。
那雙站在門口的腿,還沾著些泥、灰、蟲血…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束燁緩慢地抬眼,透過玻璃,那張臉,跟記憶中相差無二。
可他卻不敢開口。
就是因為太過真切。
他害怕那不過是一個精神模擬,抑或是作為新的誘導刺激,逼他精神力加速流動。
直到她停在營養艙外,隔著一層厚玻璃,緩緩抬手,隔著艙壁,好像在輕輕摸他的頭。
束燁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治療沒有結束,她還不能進來。
那一刻,時間像是凍結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夢里反復模擬過這一幕,一千次,一萬次。
可沒有一次,比現在更真實。
他張了張口,聲音沙啞,“你怎么現在才來。
”終究沒忍住,又閉上了眼。
這次,應該是真的回來接他了。
束嶸眼眶微微泛紅,但沒有哭,只是一字一句道:“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片刻后,新聞發布會如期召開。
飛艇平臺此刻被地征用,臨時改建,作為新聞發布會現場。
刺目的探照燈下,現場警戒森嚴,維護秩序的的并非醫院的安保人員,而是身穿軍裝、荷槍實彈的士兵,神情肅穆,都來自前線,第三戰區。
他們警惕地掃視著下方蓄勢待發的記者區。
一圈透明力場屏障打開。
聚光燈落下,束嶸走上臺,面容冷峻。
接觸到話筒,金屬話筒直接變形,彎到她下巴。
金屬系異能者。
“我是束嶸,第三戰區指揮官,也是束燁的母親。
”她手中握著一份調查文件,攤開放在臺上,掃描儀飛過來,一頁一頁掃描,投影在面前的巨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