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第一天（第1頁）

封閉無菌手術室里，自動巡航的清潔機器人貼著地面，無聲滑行。

手術臺頂，懸浮著半透明光幕。

【第七次電刺激無效】一左一右，兩個身穿防護服的醫生。

其中一個，抬頭望向光幕。

光幕投出圖譜，正逐層展開。

主刀醫生的視線在光屏上掃過，停頓了一下。

白榆脊后有一塊區域顏色比周圍深。

異能紊亂。

“b2節神經需要調整，”他左右手交替，脫下手套，“反射信號不穩定。

”“老師，要接入腦域掃描嗎？”助手問。

“不用，”他頭也沒抬，繼續輸入指令，“信號層太淺，離體方案。

”這種方案不常用，因為更繁瑣。

達到閾值前，一般都是繼續電刺激。

身旁的儀器換軌。

【時間記錄：兩分零七秒】【感應針已到位】助手只負責調整藥劑濃度。

【開始第一段修復】手術臺上的白榆皺了皺眉，意識像被什么困住，不往深處墜去，卻也動彈不得。

“還不夠…”主刀醫生像是自言自語。

助手沒聽清，抬起頭詢問，“老師，你剛說什么？”他搖頭，囑咐道：“繼續觀察情況。

”助手的頭又低下去。

藍光映在主刀醫生鏡片上，他的指腹在光屏上略微停頓，迅速移開。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開始下一段修復】光屏閃了閃，助手以為這是系統調節，沒在意。

那是一幀極快的提示：【意識備份：完成】【編號：253】【上傳通道：個人】主刀醫生隨口一說，“繼續電刺激。

”【第八次電刺激】躺在手術臺上的女孩突然睜眼，直直地盯著他，聲音像過了遍磨砂紙，干澀沙啞，一字一頓。

“別，電，了。

”短暫的沉默后，助手需要確認她意識回歸，于是復核道，“白榆？”白榆四肢動彈不得，盡量友好地，朝助手眨眼。

“嗨。

”謹遵醫囑靜養的第一天。

黎嘉來看她，拎了一籃水果，還有三本厚厚的書。

哐當一聲，三本巨作像磚塊一樣，砸在她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