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我是侯府中人!特來給侯府小姐送上家書一封!”
崔穆大門外鑼鼓聲響徹天際,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格不入。
崔家眾人被擊鼓鳴鑼的動作驚動,這是只有緊急情況才會出現的通報。
侯府小廝在崔府引路人的帶領下來到江濯雪的院子中,一見到江濯雪,他便撲通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吶喊。
“小姐!侯爺突發疾病,恐難熬今晚!”
“小姐,侯府差人送來家書一封,”青梅在接到消息的的書信。
江濯雪的心猛然一沉,面色凝重地接過書信,深夜來信,只怕是家中突發變故。
不等她拆開書信,外面通報的小廝就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他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哀痛之情,小廝跪趴在地,腹部緊貼地面,身子因哭泣而顫抖著。
“你說什么!”江濯雪猛然站起身,面色瞬間慘白得毫無血色,身形搖搖欲墜,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小廝不忍直視地垂下頭:“老侯爺病重已久,聽少爺說您要回府后才漸漸好轉,誰知今晚他的病情急轉而下,就連太醫院的大夫都不愿接診。”
江濯雪只覺得嗡的一聲,耳邊響起一陣陣耳鳴。
“備車,即刻回侯府!”江濯雪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聲音出奇的冷靜,只是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出賣了此刻的情緒。
“家中出變故,我身為女婿理應一同前往,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
崔穆亭大跨步的走進來,他的面色陰沉,仿佛真的在為老侯爺病重而擔憂。
他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往韌竹軒,侯府此時急召江濯雪回府,只怕那老東西支撐不了多久。
崔穆亭對此事進行分析后,決定同江濯雪一起回侯府,一旦出現變故,必要時候他必須快刀斬亂麻,處理掉江濯雪這個絆腳石!
若真是老不死的病危,該他的的那一份兒,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不可!”江濯雪不假思索地拒絕,“父親若是此時見到你只會導致他的病情加重。”
江濯雪面色微沉,眉頭緊鎖的看著他,更何況崔穆亭向來是無利不往,此時前去,只怕是打探侯府虛實。
崔穆亭瞬間黑沉著臉,質問江濯雪:“難不成侯府還不認我這個女婿?”
江濯雪自知此時不能惹怒崔穆亭,但也不能讓他真的跟著去,因此強壓惡心,面露難色地安撫他。
“父親病重,家中肯定亂作一團,若是下人不知禮數沖撞了你,我心難安,等侯府穩定下來,我再親自陪夫君一同去請安可好,”
崔穆亭面色稍霽,他看著江濯雪焦急的神情,低頭沉思片刻,若侯府那位真的倒下去,以他對江濯雪的寵愛,不可能不給她留下點什么。
“將那株百年老參帶去給岳父大人補補身子,該有的禮數我們崔府不能少,”崔穆亭轉身對身后的小廝說道。
江濯雪垂眸掩蓋一閃而逝的精光:“我記得庫房嫁妝中還有一些補氣養神的珍稀藥材,不如一并帶回去,也讓他老人家知道夫君心中記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