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穆亭感覺天旋地轉,那些話就像佛經一般圍繞在他周身,一遍遍地敲擊在腦海中。
——
宴席上。
重明郡主看向對面的穆心蘭與江濯雪兩人說說笑笑的,時不時的掩嘴輕笑。
她想起今日特意讓人把趙文威引到竹心池對面飲酒后,特意化了一個淚妝,確保自己足夠柔弱惹人憐惜后這才假裝落水。
只要趙文威跳水救人,他就一定會看到自己的身體,到時候她再上演一出苦肉計,就算穆心蘭再不愿,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屆時她再讓父王去皇上面前求一個封號,穆心蘭是正妻又如何,照樣要給她行君臣之禮。
重明郡主想到這里,看向穆心蘭的眼神變得十分怨毒,她冷笑一聲,聲音尖銳的說道。
“宴會還得有舞蹈助興才像樣啊,”重明郡主嘴角勾起怨毒的笑容,目光直直地鎖定在穆心蘭的身上。
在場女眷們見此面面相覷,今日乃是學士的致仕宴,因此并未準備歌舞助興。
重明郡主冷冷地盯著穆心蘭,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聽聞將軍夫人出生名門望族,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跳的一支好舞蹈,連宮中的舞姬都比不上,不如今日就由你跳一支舞來助興。”
穆心蘭聞言滿目詫異地抬頭看向重明郡主,眸中含淚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
在本朝,只有上不得臺面的下九流的舞姬才會給人跳舞助興。
重明郡主不僅叫穆心蘭上臺表演,甚至還將她與舞姬相提并論,這無疑是在羞辱她。
穆心蘭心中窩著一腔怒火,看向重明郡主的眼神也帶著慍怒之情,可她卻不能與對方起正面沖突。
最后只能默默低頭,將這一切委屈都咽下肚里,只是眼中的淚水卻像斷線的珠子似的,一滴滴地砸在她的手背上。
重明郡主要的就是穆心蘭對她公然挑釁,見穆心蘭憤怒地盯著她,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得意的笑。
“怎么,將軍夫人仗著自己立了幾次戰功,就敢對本郡主不敬?”
見穆心蘭將委屈下咽,她心中的怒火更甚,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往穆心蘭那邊砸過去。
這一幕嚇得在場女眷失態驚呼。
江濯雪目光冷冷的掃了眼重明郡主,而后緊握穆心蘭氣得發抖的手。
“望郡主恕罪,方才心蘭不顧安危跳水救您,現在感染了風寒全身發熱,恐怕此時為郡主表演助興,會壞了您的雅興?!?/p>
她輕柔的聲音與現場的我嘈雜喧鬧顯得格格不入,幾句話道出穆心蘭的大義凜然,以及重明郡主的忘恩負義和故意刁難。
重明郡主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江濯雪。
又是她,上次在莊府也有她的手筆,莊府的事情還沒找她算賬呢,既然這江濯雪好為人出頭,那她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重明郡主面色陰沉,滿是嘲諷地說道:“侯府千金好文弱書生,寧愿斷絕往來,也不愿放棄窮書生,想來是花樣繁多,既然如此,就由你替她來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