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身子不能再這樣耗下去,”青梅端著藥碗,一臉擔憂地看著江濯雪。
江濯雪輕笑著搖頭:“這個藥就是用來給我補身子的,你以為是什么?”
她說著屏住呼吸一飲而盡,隨后將手中有些濕潤的蜜餞放入口中。
青梅見江濯雪面不改色地喝完中藥,嘴角微微顫抖,帶著哭腔。
“您這哪是補身子用的藥,分明就是以傷害自己氣血制造假孕跡象的毒藥。”
青梅說著不爭氣地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沒辦法阻止江濯雪。
“當初您那一碗墮胎藥流掉了腹中的胎兒,導致身體虧空的厲害,現在又服用這種損害氣血的藥,您的身子只怕是熬不住啊。”
江濯雪的那碗墮胎藥讓她幾乎丟了半條命,鮮血染紅了半張床,映襯的江濯雪的皮膚毫無血色。
她輕薄的身子如同紙片一般,額間因劇痛而產生的汗珠,讓青梅分不清究竟汗水和淚水。
青梅普通跪在地上,額頭滴在江濯雪的腰間:“侯爺和老夫人讓我一定要照顧小姐,可我卻讓小姐獨自一人承受這樣苦難,是青梅無用照顧不好小姐。”
江濯雪撫摸著青梅的后腦勺,聲音輕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現在我們所受的苦難,都是為了逃離這個狼窩,此時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青梅抬起頭胡亂地擦擦眼淚,看著江濯雪重重地點頭。
夜半時分,青梅替江濯雪梳洗之后便準備熄燈就寢。
窗臺閃過三道亮光,那是蕭家軍特有的標志,亮光過后會散發出一股異香。
“恕屬下冒犯,深夜叨擾江小姐實屬無奈之舉。”龐墨的身形隱匿在黑暗中,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
江濯雪穿著一件披風,叫青梅點亮燭火,隨后坐在耳房等著龐墨現身。
龐墨單膝跪地,低垂著頭:“主子命我前來接江小姐到府上相助。”
江濯雪淡然地看著他:“馬車是否備好。”
龐墨搖頭:“事發緊急,還請江小姐與我同騎一馬前往。”
“胡言亂語,三更半夜的,讓我家夫人與你一個外男共騎一馬,就算是救人,傳出去叫我家夫人將來如何立足?”
青梅聽到這話瞬間被點燃,對著龐墨就是一頓罵。
江濯雪的面上看不出起伏:“醫者仁心,生命面前,男女大防都可以拋棄。”
龐墨沒料到江濯雪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用強硬的手段把她帶走。
“江小姐宅心仁厚,時間緊迫,還請江小姐即刻動身。”龐墨說完這話就再次隱匿在黑暗之中。
江濯雪讓青梅穿上她的衣服躺在床上,自己也換了一身騎裝。
蕭霽衍不是分不清場合的人,在這個時候差人來請她,就連馬車都沒有備,只怕性命堪憂。
江濯雪思慮片刻,還是將那一套金針也拿上了。
“你們此次有幾人受傷?可有中毒?”江濯雪在抵達王府后詢問龐墨事情的大體情況。
龐墨對此避而不答:“此乃蕭家軍秘聞,外人不可隨意窺探,也請江小姐自重。”
江濯雪頓住腳步,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在踏入蕭霽衍臥房的那一刻,她遞給龐墨一個小瓷瓶:“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