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衍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眼神似有若無地瞥向屏風后江濯雪身上。
“崔院判何出此言?本王從不插手朝政,何來怪罪?”
崔穆亭的心猛然一跳,面色驟變。
他急忙跪在地上請罪,聲音急切:“是崔某口出妄言。”
蕭霽衍抿了一口茶,微抬眼眸淡淡地看著崔穆亭,而后站起身越過他走向屏風前。
“夫人身子抱恙,究竟是體弱多病導致,還是他人有意為之?”
蕭霽衍的聲音透過屏風穿透到江濯雪的耳中,令她的心猛然一驚。
“本王聽江將軍說,夫人有個浪跡天涯的夢想尚未完成,以夫人這具慘敗的身軀,只怕是要將此夢想帶進棺材了。”
江濯雪眸色微閃,她捂著心口,怔怔地看向映照在屏風上的身影。
蕭霽衍竟然咒她死!
江濯雪氣得眼眶發熱,正欲開口說話,卻發現崔穆亭已經起身朝這邊走來。
為避免被看出端倪,加上喉嚨確實說不出話,她只能狠狠地怒瞪一眼蕭霽衍。
江濯雪心中氣悶,誰稀罕他假惺惺地關心了!不會說話就干脆把舌頭捐給啞巴去。
洛南在江濯雪和蕭霽衍身上左右打量了一番,微微搖頭,隨即走上前。
“雖說崔夫人已經醒來,但身體里的隱患卻并未解決,我再替你診脈看看身體情況。”
江濯雪微微點頭,伸出纖細的手腕放置在脈枕上。
“崔夫人憂思過重,心中郁結已久,加上滑胎之后并未得到修養,此番感染風寒導致氣血兩虧。”
洛南的眉頭緊鎖,滿臉疑云地看著江濯雪。
他始終看不透江濯雪這個人,明明醫術高超卻不自救。
江濯雪平靜的臉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死感,仿佛早已經歷生死般。
“崔夫人這段時日應臥床休息,少思少慮,否則病根不除,嚴重時怕是會危及生命。”
洛南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濯雪,似乎想要看透她在想些什么。
蕭霽衍面色瞬間陰沉,他原以為江濯雪只是將自己的健康當作棋子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