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尚的腦子里,頃刻間閃現了無數的名字。
張德海?霍莽?或者是那個神秘的雪鳶?
用意何在?是示好?是試探?還是陷害?
他用眼角的余光,飛快地掃過李長順和趙玉峰的臉。
這兩人臉上的茫然和驚羨不似作偽,應該和他倆無關。
不管了!
范尚自然的大步走過去,用無奈又暗含得意的口吻說道,“太后娘娘真是體恤下人啊!”
李長順和趙玉峰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太后賞的?
賞這么多?!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干幾年,月錢還被克扣,連個銀角子都攢不下。
就連張德海,應該也沒得過太后這么多的賞賜吧?
這位范公公才來一天,就得了這么大筆賞賜……
這差距,簡直云泥之別!
兩人看向范尚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敬畏和艷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范尚坐到桌前,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稍定。
他目光重新變得銳利,示意二人坐下后,道,“接著說!”
趙玉峰的眼神這才從桌上的銀子回到范尚身上,立刻搶著說,“哦,對了,張德海之前欠了一屁股賭債,是霍丞相府上一個管事出面,替他抹平了賬目,還清了賭債,打那以后,他就成了霍丞相的一條狗!宮里有點風吹草動,只要他覺著有用的,都想辦法往外遞消息。”
原來如此!這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范尚心中已經了然!
張德海并非霍莽精心培養,或信任的核心棋子。
充其量只是個被抓住把柄、用金錢和權勢收買的邊緣眼線。
霍莽利用他,更多是廣撒網,多撈點宮闈瑣碎消息。
未必真指望他,能探聽到什么核心機密。
而且這種蠢笨囂張的貨色,既好控制,也隨時可以捏死。
范尚淡淡應了一句知道了,仿佛張德海背后是誰并不重要。
他話鋒一轉,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兩人,“那……雪鳶姑娘呢?你們在長樂宮時間也不短了,可知道她的底細?何時入宮的?平時……都和誰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