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忘了這茬?”
從二人的話里咂吧出味兒來的丁威,從烽火臺的垛口收回一張猥瑣十足的臉來,邪笑道:“那老瘸子,還有小瞎子,怎么說也是個女人,總比那些母羊啊雌牛的要好不少……”
就連平時話很少的悶葫蘆李富貴,聞言后興奮得兩眼放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村里唯一的一個寡婦,還讓什長大人占了,那一老一少雖然殘疾,但身上總有的是人味,總比膻臭無比的牲口要好百倍,大人要是玩膩了,還能賞給小的們一口……”
此時的葉十三,就像一頭孤狼一樣蹲在一處沙丘上。
前世的他,在考入軍事指揮學院前,就已經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了。
家境不俗的他,從小就被送到一處隱秘的機構學習各類殺技,目的就是將來為國出力。
但眼下,由于一場由實彈演戲時戰友不慎走火的事故中,他中彈死亡后穿越在了這個倒霉鬼烽燧兵身上。
他面對的,不光是北防線上虎視眈眈的元蒙韃子,還有這些殘酷無情的同伍兵卒。
更讓他感到心塞的,就是這名義上的便宜母親和妹妹。
情緒已經壞到了極點,他逃離了那個茅草屋,就是因為不敢直面兩個身體殘疾的親人。
他活著,就是母親和妹妹的唯一希望。
他也是母親和妹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靠山。
但他同時也是母親和妹妹心中最大的擔憂。
一個奴籍兵卒,在軍中往往是飽受凌辱的,挨打受氣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
三天很快過去了,葉十三又從營房回到烽火臺。
外出撿拾狼糞的差事,已經換成了別人,但在烽火臺頂上值瞭望哨,可是他的新任務。
冬月里的風,就像刀子一樣從葉十三的臉頰上劃過。
什長高五幾個,依舊在下面烤著牛糞火。
烽火臺頂部的風,吹得葉十三睜不開眼睛,剛一轉身躲著忽然刮來的風頭,不經意間卻看到,原本換崗回了營房的伍長何虎,卻帶著陳四狗向沙窩里的茅草屋走去。
一陣不詳的預感,霎時就襲上葉十三的大腦。
他們,去哪里要干什么?
不好!
他名義上的便宜母親劉葉氏和妹妹彩兒,雖然是個殘疾人,但她們更是女人啊!
能把母羊和雌牛,都能當作仙女的邊關烽燧兵中,劉葉氏和彩兒的存在,預示著一份危險已經逼近。
盡管葉十三不想把事情往最糟糕的程度去想,但想起前幾天何虎被他拽得跌進牛糞火的灰堆里燒傷了臉的事,不由得一顆心就抖了起來。
呼吸一窒的葉十三,第一反應就是沖下了烽火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