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衣衫不整的駐軍兵卒們,都被集中在院子里。
有的人腳上還光著,有的只穿了一只靴子,有的人靴子是穿了,但革甲還在手中提著。
有些兵卒渾身上下倒是穿戴完整,但空著的兩只手中,卻沒拿任何武器。
葉十三背著雙手,緩緩走到房間門口,掃了一眼院子里烏泱泱的駐軍兵卒們,大聲吼道:“今夜是第一次檢查作息,行動緩慢者,也不作處罰了,限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披掛整齊了。”
正說著的時候,院角的一間營房內,傳來激烈的撕打聲。
“大人,有人不服管教,和劉二娃打起來了。”
營房里沖出來一個探馬兵卒,帶著一臉的抓痕來到葉十三面前。
“不服管教?”
葉十三眉頭一皺,面色隨即就冷了下來,沉聲道:“去,將不服管教者,給我?guī)С鰜恚 ?/p>
一聲令下,提著馬鞭的探馬兵卒們,狼一樣沖進院角的營房,把一名虎背熊腰的駐軍兵卒給押了出來。
“稟大人,他叫‘唐興’,是大營中有名的摔跤手。”
看到葉十三面色不悅,郭威趕快上前,向葉十三介紹著被押了出來的那名兵卒。
“砍了!”
葉十三直截了當,冷聲就是一句。
砍了?
就因為沒有及時集結,就要被砍頭?
“大人,這?”
郭威急了,向葉十三抱拳一禮,驚道:“唐興罪不該死,就是處罰,也不過是領軍棍而已,大人何故非殺他不可?”
“何故?”
葉十三轉過頭來,提高了聲調怒道:“就憑沙柳灘村死傷的上百老小,就憑你駐軍大營近二百多人的死傷,晨號吹響,三息內不知蘇醒,被鞭罰后還敢抗命不遵,如此視軍紀如兒戲,這種人該不該殺?”
“難怪你三百多兵馬的駐軍大營,被不足五十兵數(shù)的韃子如無人之境肆意砍殺,身為戍邊駐軍,非常時期警惕何在?”
“軍紀散漫,軍務不振,如此飯桶廢物,留他何用?”
葉十三一口氣三連數(shù)袁興的罪責,身為百夫長的郭威,不禁汗如雨下。
這不光是袁興一人的問題,而是針對沙柳灘村全部駐軍的鞭撻。
鞭抽已經(jīng)是輕的了,目的就是讓他們驚醒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