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顧棠忽然說。
江淮生的動作突然停止了,他那雙紅彤彤的眼睛死死瞪著顧棠,像是要吃人的厲鬼。
顧棠接著說:“我不該說那些刺激你的話,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你刺激我。”
大少爺太知道怎么刺傷他了,在他小的時候說過太多難聽話,只是顧棠年紀太小,根本沒有辦法護住自己,只能忍受委屈。
但是每個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江大少爺心高氣傲,自尊心太強,沒受過這類的委屈。
江淮生不像他可以忍受難聽話,對于高傲者一味的威逼,只會適得其反,從剛剛的反應來看,大少爺確實到崩潰邊沿了。
夜晚也放大了他的情緒,著實讓他有些太不理智,他不應該學江大少爺做個爛人的,或者說,今天的分寸沒拿捏好,太過了。
明明一直以來他一直要說像生父那樣,做個負責的人,卻還是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難怪他今天如償所愿,卻也沒有很開心,長大之后發現自己和被唾棄的爛人一樣好像挺失敗的。
反省過后的顧棠把江淮生攔腰抱了起來,同樣是做了兩個小時的體力活,而且還是付出更多的那一個,但是前者的體力顯然比后者要好太多。
他的聲音溫柔了許多:“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做什么,只是幫你清理一下,幫你上藥。”
他用淋浴頭細致的沖干凈江淮生身上的臟污,手指戴著一次性指套給對方上藥,其實沒撕裂沒出血,顧棠覺得自己技術還行。
江淮生恨恨地偏過頭,又在顧棠給他上藥的時候,一口咬在了后者的肩膀上,他下口很用力,當場就咬出了血。
顧棠只是肌肉下意識緊繃,右手依舊很穩很溫柔的給對方上藥,這一次哪怕大少爺因為他動作有了反應,他也沒有出聲嘲笑對方。
他不用看也知道肩頭的傷口很深,腦子里還記得給自己加了個行程:“明天得及時去打破傷風的針。”
“好了,上好藥了。”
顧棠說:“房間里要散味道,我抱你去我那邊睡,放心,明天在管家來之前我會把你抱回去。”
江淮生裝死不吭聲,他恨自己竟然在顧棠上藥的時候起了生理反應,臉都丟到了太平洋。
反正這個提議對他沒壞處,沉默等于默認。
在顧棠將他放下的時候,江淮生從嗓子里擠出一句話:“我睡床,你睡地上。”
他才不要和江淮生睡一張床,狗就應該睡在地上!
依舊是特別平和順從的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