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的語氣因為過于禮貌客氣而顯得格外疏離:“心理咨詢服務提供的是醫生對病人的服務,不是醫生出賣自己的隱私陪聊服務,如果沒有別的問題的話,請出門右轉,醫院是看病的地方。”
同樣是試圖花錢買時間,他對溫心怡和江淮生顯然是兩種態度。
溫心怡聲音于是高了幾分:“我是你媽!今天要到醫院來的話,醫院也不會讓我被你趕出去吧。”
她是顧棠生理學上的母親,而且不管怎么樣都算是養育顧棠長大,不管是訴諸法律或者是鬧上媒體,她都占據優勢。
而且溫女士并不是個傻瓜,她很清楚的知道怎么利用優勢。
顧棠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像溫女士以前做的那樣,完全漠視了她。
除非溫心怡大吵大鬧,擾亂秩序,不然他不會把人趕出去,但是對方沒有支付心理咨詢費用,他當然也不會強行的將人趕出去。
但是他也很清楚,溫女士是個體面人,體面人的意思就是,她口中所謂的什么言語威脅曝光之類的根本沒用。
一個體面人要是跑到媒體面前哭訴,先不說江老爺子絕對不會讓消息冒出來,就算是江何,溫女士的現任丈夫也不可能同意。
而她自己好臉面,是那種哪怕內里再不舒服,在外面也一定要風光無限的女人,讓自己丟臉的事情,她不可能去做。
溫女士如今五十歲,還沒有到落魄的時候,在法律上60歲才需要開始支付贍養費。
一旦看清楚溫心怡的本質,對方就沒有可以拿捏他的手段。
或者說,她過去能夠成功拿捏住顧棠,一個是小孩子弱小不懂事,一個是因為做兒子的在意自己的母親,渴望得到來自母親的喜愛肯定和關注。
果然,溫女士吃了個軟釘子,很快就變了一副嘴臉。
“你這5年來,一聲不吭就斷了聯系,還不能讓我說幾句,媽也是想關心你。”
她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話,不知不覺的就說了很久,但是顧棠這次沒有回應,
顧棠沒作聲,安靜的傾聽完,依舊禮貌又客氣的問:“您說完了嗎,還有別的需要嗎?”
他打了張收費單子:“心理咨詢費每小時500,不滿一小時的,按照一小時計。”
“當然,如果您不愿意支付,看在我們血緣關系的份上,我會為您墊付。”
顧棠說:“您放心,等到60歲的時候,我會盡到自己的贍養責任,按照a市法律上的贍養標準為您支付贍養費的,如果到時候您覺得不夠,我們可以進行協商,協商不成,我也愿意訴諸法律,尊重法律判決的。”
只是真要鬧到那種程度的話,溫女士一定是極為窘迫的。
出于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正常關心,顧棠不會想要說讓溫心怡窮困潦倒,生活窘迫,悲慘無比。
畢竟客觀來說,對方是生養他的母親,在父親死之后,溫女士作為法律上的監護人,雖然把控著生父的遺產,甚至在弟弟出生后,對他并不關心,采取了漠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