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為崔氏宗婦,家主夫人,又是崔姒的伯母,她親自登門要見崔姒,崔家二房不給她面子,讓她等就算了,竟然還敢拒了,讓她明日再來。
“她還敢讓人打四郎,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崔夫人真的是氣得不行。
謝氏是她的母族,謝瑬更是她的侄子,便是謝瑬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身為崔氏族人,也該是給她三分顏面,不該打人。
“你讓她出來,我不管她是王姬也好,王后也罷,她姓崔,我是崔氏家主夫人,是她伯母,我親自來了,她豈有不見之禮,如此不敬長輩,她當的什么王姬!”
崔夫人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大有一副見不到人她就不走的態度。
侍女無法,只得再折返去稟報。
謝璽擰緊了眉心,臉色也不太好,崔姒打了謝瑬就算了,那小子滿嘴不是什么好話,惹到人家頭上了,被打也是活該。
可謝瑬帶回來的話,卻讓他心里極為不痛快,很想問問崔姒究竟是什么意思。
謝氏一族在萊州經營百余年,是大周赫赫有名的世家,位列公卿的子弟也有好幾位,謝氏一族能承認北燕朝堂政權,已經是給面子了,還想讓他們如何?
難道還要他們學崔氏一族?
當初崔氏一族迎北燕入平州,謝氏一族都覺得崔氏是得了失心瘋了。
就算是真的迫于無奈,為了避免戰火波及,將人迎進來,當成大佛供著就是了。
可崔氏一族直接將平州的掌控權交了出去,又是送錢又是送糧,全族上下受人驅使,真的將這位當成君主,甘愿做臣,誓死效忠了。
這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然甘為犬馬。
愚蠢,真的是蠢不可及!
崔夫人見謝璽擔憂,便道:“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六娘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她便是王姬,又不是燕氏貴女,怎么可能做得了北燕的主呢。”
謝璽道:“我聽聞王姬此次歸來,北燕王派遣了燕云衛親自護送,她能不能做主暫且不說,但她的書信能送到北燕王跟前,定然是真的。”
說到這里,謝璽道:“姑母,您與王姬之間的恩怨,暫且先不要論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謝氏一族的事情,若是能得她在北燕王跟前美言幾句,謝氏好了,定然不忘您的功勞。”
崔夫人緩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惱火:“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分寸。”
畢竟謝氏好了,她這個謝氏女才能好。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崔姒,倒是等來了崔好。
崔好向兩位行禮:“拜見夫人,見過謝郎君。”
崔好給崔夫人行的是長輩禮,給謝璽行的是平輩禮。
崔夫人皺眉:“怎么是你?六娘呢?”
崔好道:“阿姐昨日半夜才歸家,眼下正在歇息,聽聞夫人和謝郎君前來,特意派遣我來,給夫人陪個不是,晚宴再向夫人問安。”
“至于謝郎君,阿姐也讓我問謝郎君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若是萊州歸北燕疆土,那是北燕的萊州,還是謝氏一族的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