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冷掃了他一眼:“說正經的,那他現在如何了?”
崔景道:“箭矢偏了幾分,命是保住了,也拔了箭止了血,但是”
崔姒先是松了一口氣,聽他又來了一個‘但是’,心又提起來了:“但是什么?”
“但是那箭上涂了毒,那毒尤其詭異,軍醫也沒辦法,他至今還昏迷不醒。”崔景深嘆一口氣,
“我與沈小將軍此次歸來羨陽,一是要請江辭年去一趟,二,也是要將你帶過去。”
崔姒眉頭深皺:“江先生和我?”
“正是,江先生昔日是藥王谷的弟子,醫術高明,解毒之事恐怕還要仰仗他,至于你”崔景說到這里的時候,欲言又止。
崔姒道:“你說吧。”
“我并不愿你去的,你既已定親,再與他牽扯不清,委實是不合適。
但他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念著你的名字,軍師便想著將你請過去。”
“阿姒,你是個有主意的人,去與不去,你自己決定,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就是了,這點事,我們崔家還是擔得起的。”
崔氏一族雖然稱臣,尊了這位主上,但也是有骨氣的世家名門,可做不出那等賣女求榮的事情。
“好啊。”崔姒突然道。
“不去也好”崔景剛剛松了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崔姒的意思是說要去,一時頓住,詫異地看著崔姒。
崔姒冷笑出聲:“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命是有多硬。”
“不是想見我嗎?那我就去見他,問問他究竟是有幾條命夠他這樣用的!”
這語氣,不是一般的生氣了。
崔景看著她這樣子,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能讓她這樣生氣的,也只有當初顏家要再嫁一女過來做繼室,以及崔二爺與宋柔事發的時候。
崔姒緩了緩情緒,問起了重山關的情況:“那重山關現在如何?北燕軍占領重山關了嗎?”
“還沒。”崔景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冷了下來。
“還沒?怎么?是朝廷又反悔了嗎?”
這大周朝廷,真的是一點信義都不講了嗎?
“那日姜紹被主上砍下一臂敗走,重山關的城門便關了起來,一直閉門不出,眼下軍師坐鎮在營地,沈將軍與幾位將領還在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