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要逃。
“已經想到了解決之法。”百里伯琴神色稍稍緩和,平靜地開口,“明日我便會離開羨陽,去解決此事。”
“當真?”崔姒回過神來問他。
“自然是真,若是沒有辦法解決,我也不會同意,縱然你們二人再有情,但世間之上,有很多更重要的東西。”
這倒是正理,只是崔姒心中尚有不安,她想了想,便又問:“我能知曉究竟是什么事,決解之法又是什么嗎?”
“不該知道的,便不要問了,這不是你們小輩該操心的。”百里伯琴擺了擺手,拒絕回答她這個問題,然后直接趕人,“我還有事,你去醫館找他吧。”
他不說,崔姒也無法,最終只能先離開。
百里伯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解決之法,唯有死而已。
一死萬事消,萬般因果不沾身。
如是而已。
他伸手在袖袋之中取出一個白玉藥瓶,手指用力握了握。
崔姒到來醫館的時候,江辭年正在后院中忙碌。
今日正值八月初九,桂花初綻,院子一角的桂花樹在秋風中舒展著枝葉,絲絲縷縷桂花香隨風飄散,沁人心脾。
江辭年用竹夾子摘取一些剛剛盛放的桂花,放在一個簸箕上晾曬,見崔姒突然到來,他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
請她到院中坐下,洗了手,給她泡了一盞桂花香茶。
他素來有一手做茶的手藝,像是這草木藥,四季花,都能做出花來。
秋日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已經褪去暑熱的風涼涼習習。
一盞溫熱的桂花茶入口香,桂花香濃,甜而不膩,仿佛與清茶糾纏在一起,似晚霞河畔水天相接,共長天一色。
崔姒喝了他一盞茶,原本有些漂浮與擔憂的心漸漸地歸于平靜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