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族人險些沒原地亂起來。
謝方原也忍不住掀開車幔,看著街市上門戶緊閉的商鋪,偶爾巡城軍匆匆而過,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去將崔景找回來。”
謝氏諸人無法,只能原地等候,派遣了人回去尋崔景。
大約是過了兩盞茶的時間,崔景才搖著折扇,慢悠悠地往這邊走來,而前去請他的謝氏一族的幕僚已經是滿頭大汗。
“喲,怎么都在這里?”崔景挑眉,目光在諸人臉上一一掃過,笑意一點一點染上眉梢,“諸位怎么就不走了?”
謝氏族人聞言,立刻便有人惱了。
謝方原道:“崔三,我們想拜見北燕王,還勞煩你引路。”
“不敢當先生‘勞煩’二字,畢竟,畢竟我在某些人眼中,不過是給人當狗的人。”崔景笑得隨意灑脫,
“不過既然你們認為我是狗,我自然得把狗的事情給做了是不是,把尾巴搖得更歡快一些。”
謝方原:“”
謝方原一陣頭疼,他是知曉謝氏族人自命清高狂妄傲慢的,但一直以來,也不覺得這是什么事,畢竟他們姓謝,是謝氏族人,生來就比旁人尊貴。
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要得罪崔景,罵人家是狗?
謝方原無奈道:“家中子弟胡言亂語,景之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還請你領我等拜會北燕王。”
“那是,我自然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一條狗沖著我亂吠,我總不能學狗叫吠回去吧,只是你們走得太快了,我有些追不上。”
方才罵了崔景的謝氏族人勃然大怒:“你說什么?你罵誰是狗?”
“崔三,你是越來越不知規矩沒有禮數了,論理,我是你長輩,誰家子弟像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文德公有你這樣的后輩,簡直是一生之恥辱!”
“也沒有哪位長輩當面罵子侄是狗的啊!”崔景笑著反駁,“難不成在謝氏族人看來,有些事情自己做得,別人就做不得?”
“自己做仍舊高風亮節光風霽月,別人就是沒規矩沒禮數,是先輩的恥辱。”
“這是什么道理?難不成是你們謝氏的規矩和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