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嬌愣住了,素日聞聽三皇子鐵面無私,只要被捏住錯處那是無論如何都辯無可辯的,怎么如今,他竟然也知道“法外容情”了?
顧雪嬌放下筷子,心里竟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三皇子府。
下人們正在替裴青州換藥,藥粉灑在傷口上的一瞬,裴青州悶悶地“嗯”了一聲。
雖然不大,但是內侍還是嚇得連忙跪下。
“哼,”
葉大夫坐在床旁,寫了一張藥方,不滿意,攥成團,扔到了一旁。
“早知如此,何必逞強?”
他歪聲歪氣的,囑咐內侍道,
“好好上藥,每一處傷都給我涂到了。”
裴青州別過頭去,平復氣息道,
“葉伯,事出有因,您老就別生氣了。”
葉大夫寫好方子,又看了看裴青州傷口的顏色,在方子上填了兩筆。
裴青州的生母是個醫(yī)女,是葉大夫的師妹。從前葉大夫在宮中做太醫(yī)的時候,對他們母子多有幫助,因此,兩個人交情甚深。
“你總是這樣,你娘若知道了……”
他的話沒說完,就深深嘆了一口氣。
裴青州望著墻,眼眶有些微微發(fā)紅。
昨日想了一夜,他還是決定要說。
畢竟,他是大燁朝的皇子,不僅忠君,也要忠國,凡是心系著大燁的人,他都應該為之發(fā)聲。
至于旁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顧家……沒事了吧。”
上好藥,他披上衣裳坐起身,隨手就拿了本書過來看。
“我正想同殿下說,顧家三姑娘的事。她并非豆疫,而是過敏,古怪的是,從癥狀和脈象上來看,她分明有服食過三七粉的跡象,可是她的婢女卻說,只是外敷了一些。”
“外敷的藥,是什么?”
“那藥是先前顧家的二公子來找我開的,說要給顧姑娘平復傷口,讓我按照她的體質開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