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司時,裴青州命他將林緒瑤既往寫過的家書送過去查看。
賀晨芝去了驚雀閣的主殿,翻找了幾封從前的,讓云帆送過去。
母親病了,從正殿出來,他本應去侍疾的,但是,不知為什么拐進了偏殿。
正在沐浴的林緒婉被他嚇了一跳。
云帆點頭。
“對了大人,屬下去顧府報信之后,聽說顧將軍率一架車馬急急忙忙地趕赴了繡衣司。”
“顧將軍那個火爆脾氣……”
賀晨芝嗯了一聲,唇角輕輕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母親那里呢?”
他有意壓低了聲音。
上次與母親拌嘴之后,母親午睡后便發起熱來,整個人也沒了精神,水米不進。
郎中看過,說是夫人素日體弱,夏日氣脈不足,因此有些中暑。
“夫人吃了藥已經歇下了,眼下應當是無礙了,只是,眼下夫人身邊沒個貼心侍奉的人,大人是否要安排……”
云帆下意識向屋內看了一眼。
謝氏如今懷著身孕,自然是不太好做這些事,往常府中,可一直是林緒瑤在做這些事。
夫人雖然不喜歡她,但實則是很離不開她的。
眼下,自然也應該落在這位新來的小娘身上。
“不必。”
“母親素日身邊有嬤嬤照應著,病中挑剔心煩,暑日難捱,就不要折騰旁人了。”
云帆垂首,看著腳下泛著白氣的地面。
賀晨芝一向孝順,汴京之中誰人不知?
眼下他竟然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對這位新來的小娘是如何的得寵。
從前林緒瑤在的時候,大人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再安排兩個郎中,為母親好好看診,要用什么藥,都不必計較銀錢,樣樣買最好的,明白嗎?”
云帆點頭。
這些事,什么時候輪得上他管了,從前,那可都是林緒瑤在過問。
這么看來,她還是沒趕上好時候。
云帆腦子里胡思亂想,冷不防地瞅見門外的探子快步入內,皂靴在門口定下,垂著手道,
“啟稟大人,屬下已經查明,從賀府跑出去的那位喚作春雪的婢女,下落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