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姓趙,人很沉穩,見了這樣一幅景象,雖然心頭也有微微的驚訝,但是沒有多問,也不曾表露出分毫的詫異。
她快步上前來,粗略地探查了一下顧雪嬌的傷勢。
“殿下,姑娘被銳器所傷,前后貫穿,但是沒有傷及重要臟器,至于骨骼有沒有受損,需脫衣檢查。”
裴青州懂了她的意思,但是沒急于離開,
“能治好嗎?”
趙女醫看了眼顧雪嬌,
“應當無礙,但若是傷及骨骼,恐怕以后不能照常應用右手。”
裴青州輕輕點了下頭,趙女醫注意到了他輕顫一下的指尖,她當做沒有發現,
“屬下會盡力而為,殿下請放心。”
裴青州退出來。
他輕輕靠在門外,疲憊地闔上雙眼。
顧雪嬌在喚一個人的名字,他發覺了,但是卻沒有聽清,只恍惚聽得她喚了一個“明”字。
他深深嘆了口氣。
“殿下,顧姑娘沒事了嗎?”
一低頭,賀晨芝在正廳中負手而立,雖然在仰望他,但那神情泰然自若,分明比他還要肆意自在。
他沒由來一股怒火。
但是,不能發作。
賀家淵源甚深,和謝家聯姻之后就更甚。
任是何人,也需敬他們三分。
“賀大人稍安勿躁,請入正廳,我即刻便會過去。”
他迅速找回了主場。
賀晨芝沉著地應下。
正廳中,兩盞茶依次擺上。
裴青州已換過衣裳,一席淡青的長袍,清爽之余,也給人淡淡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