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雪嬌醒得很早。
昨日等到深夜,柳明軒也未回信,他大約很快會有一個答復。
顧雪嬌覺得梳洗打扮都沒興趣了。
腦中仍然不住神思飛馳,想著賀晨芝的那位表弟。
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當年對自己也算客氣有禮,但是除了禮貌以外,也再也沒有旁的。
不過,仕途有望,說明這個人起碼有一些地方是可取的。
顧家也不算什么貴族之后,能與伯爵府攀親已是一個不錯的出路。
她愿意這事順其自然地發(fā)展下去。
賀晨芝同樣早早醒了,他正在洗漱之際,守門的護衛(wèi)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大人,門外有貴客來了。”
賀晨芝抬頭,鏡中的自己眼下烏青,
“什么人?”
護衛(wèi)猶豫,
“繡衣司的副使。”
繡衣司中分派的官職并不高,但是,護衛(wèi)稱呼為貴客,并不算僭越。
繡衣司獨立于朝廷之上,不同他們一起論資排輩,有先斬后奏的職責,因此,不論何職何位,見了繡衣司的人,都一副畢恭畢敬之態(tài)。
賀晨芝面色微微一沉,但是很快恢復自然。
多半是因為那兩具女尸。
繡衣司要盤問,也屬尋常。
“替我換上官袍。”
他冷聲吩咐,伸手盤發(fā),下人們足見他心緒隱隱不寧,連忙越發(fā)恭敬起來。
副使被迎入正廳時,賀晨芝已收拾停當。
他身著紫袍,身材巍峨挺拔,舉手投足間足見濃濃貴氣。
副使起身,他在官場中混跡多年,對于賀晨芝這一類人,是司空見慣的,但是見了他,仍然被他儀態(tài)氣度微微折服。
不過他很擅長偽裝這種情緒。
面上不顯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