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著宋輕瓷,強裝著鎮定,聲音卻不受控地輕顫起來。
“你,你,你敢,本公主是金枝玉葉……”
宋輕瓷打斷她:“已經不是了。”
她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不得不和自己對視。
“公主,你從我眼里看看,你還是那個公主嗎?
蕭玨抬頭,就從宋輕瓷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一個頭發凌亂,皮膚慘白的女子來。
這女子的樣貌她似曾相識。
她怔忡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拓跋清和蕭宜成婚那日,在莊妃宮中看過這女子的畫像。
原來,那時候宋輕瓷就準備好要算計自己了。
她那時候還讓自己選過要成為畫像中的誰。
她心中陡然生出了幾分寒意,還有對宋輕瓷的恐懼。
她臉上血色盡失,卻仍不愿放下公主的高貴,盯著宋輕瓷,囁嚅著嘴唇開口。
“你,你把我送去青樓,就不怕我會告狀嗎?”
宋輕瓷嗤笑一聲:“公主可真是天真,你以為我會留著你的舌頭去喊冤,留著你的手去告狀嗎?”
“從今夜開始,你的嘴再說不了話,你的手也再握不了筆,你就代替晚娘,去春宵樓待著,為那些你害死的人贖罪吧。”
這是蕭玨第一次,在宋輕瓷溫婉清秀的臉上看到嗜殺。
她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宋輕瓷,你這么做對得起我哥哥嗎?我哥哥對你那么體貼,你卻這樣對他唯一的親妹妹。”
“你就不擔心事情敗露后,我哥哥會對你失望嗎?”
想到蕭允,宋輕瓷心里微沉,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公主殘害我弟弟時,可有想過我是你哥哥的救命恩人?”
“我救過你哥哥的命,你卻將我幼弟送去給一個變態賞玩,更在事后廢了他的身子。”
宋輕瓷松開掐住蕭玨下頜的手,轉而揪住了她的頭發,冷眼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
“公主,便是要與殿下決裂,便是要我以命相償,我也要把你拉入無間地獄,讓你嘗盡人間痛楚。”
蕭玨滿臉駭然。
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確認,宋輕瓷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