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一步,低頭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妹妹。
他知道這個妹妹與他一樣,偏執殘暴,但她沒有惹到他時,他可以當什么也不知道。
反正她折磨的,都是沒什么用的下人,死或殘于他而言無關緊要。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對宋輕瓷下手。
他活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見真心喜歡的人,絕不允許她插手攪黃。
蕭玨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蕭允對她發火。
前兩次,她當眾拂了宋輕瓷的面子,蕭允雖然話說得難聽,但也沒對她動真格,讓她以為他并未生氣。
這么多年,他對自己向來如此,寵溺,包容,無論她犯了什么事,都會替她擺平。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那個無所不能,對她寵愛有加的哥哥。
可今天他對她擺的臉色,和她說的話,根本沒有顧及兄妹之情,仿若將她當成了敵人。
“哥哥,哥哥,我錯了,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蕭允聽了她這話,臉色卻沒有一點緩和,反而直接上前,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告訴我,輕瓷在哪里?”
蕭玨全身哆嗦著,牙齒也在打戰,怕得說不出話來。
蕭允有些不耐煩了,將她拉到近前,憤怒的氣息直噴向面門。
“妹妹,我們都生在皇家,見慣了奪嫡之爭。別說手足相殘,便是生母殺子都不少見,你應該不會逼我對我動手吧。”
“這些年斷送在我手上的命不止三兩條,多這一條,我也不介意。”
“可你的命就一條,沒了就沒了。”
抬眼對上蕭允滿眼的憤怒與殺意,蕭玨再不也打意,伸手抓住蕭允揪著她衣領的手,抖抖索索地說道。
“我,我,我帶哥哥去找她。”
蕭允這才放開了她。
蕭玨近乎屁滾尿流地出了房間,派人召來了白日擄走宋輕瓷的暗衛們,和他們一起帶著蕭允去找宋輕瓷。
夜色深重,城門已閉,蕭允拿著腰牌,讓守城將士開了門,一群人舉著火把,往護國寺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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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坑并不高,宋輕瓷站起來便能夠到坑頂,她伸出手,扒著坑頂泥土,奮力往上爬去。